轻咳一声,陈冕开口:“我觉得你可以主动问他,看他怎么回答。”
方晴好沉默,大脑在敢于不敢之间反复横跳。
见她如此纠结,陈冕给了新的说辞:“好好,你们分手五年了,这五年,你有对除了秦诀以外的任何人感兴趣过吗?哪怕是多问一句也没有吧。
既然如此,你何必在意他的纹身到底是何用意,遵从你内心的想法,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成了我给你随礼,没成我就陪你买醉。”
从前陈冕是觉得两个人从上到下没有一处相配,完全不同的性格,犹如天堑的家庭,这些都让他们之间的爱情摇摇欲坠。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岁月,他的想法已然发生了改变,既然无法释怀,既然心有不甘,不如就去撞撞南墙,去死磕那个忘不掉的人。
人活一世,总要轰轰烈烈爱一场。
方晴好继续沉默,秦望轩的话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散。
秦诀是如他所愿,走上了最正确的那条路,获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
可他也变了许多,他的热情他的明朗他的善良,好像都消失了,他变得陌生。
她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她到底是多么自私,才会自作主张的替他选择未来的路。
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明明不想这样,明明只是想要他变得更好,可偏偏弄巧成拙。
陈冕见她一直不说话,就静静地陪她坐着。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的,只有等她自己想清楚。
许久许久,久到陈冕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方晴好终于做出了抉择:“我去问他,我想听到他亲口回答。”
陈冕话说的也痛快:“好,那我待会儿送你去医院,你再睡一会儿吧。”
短暂的休息后,方晴好醒来时头昏眼胀,大概是昨晚的睡姿太难受了。
她去隔壁叫上陈冕,在路上买了晚餐,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方晴好问他要不要上去,陈冕撇嘴:“我才不去看他。”
他这个人已经在秦诀的眼神中死过好多次了,他闲呢招惹一个醋坛子,那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
方晴好出了电梯在护士站又碰到袁蒙。
袁蒙准备下班了,见她过来,又拽上了白大褂:“来送饭呢。”
方晴好点点头,想到上午的事,认真的看着袁蒙说道:“袁医生,希望您对秦诀多上点儿心,这是我以家属的身份请求您。”
袁蒙脸上笑意僵住。
方晴好不等他回答,也没顾及他的反应,只是微微颔首,径直去了病房。
里面很热闹,小龙也来了,见方晴好带了饭,忙说道:“诶,小方姐,我们刚还说今晚去吃海鲜呢,宋老师请客!”
方晴好笑笑,眼睛看着秦诀:“好啊,那你们去吧,我留下。”
他怎么看着兴致不高,是伤口又疼了吗。
宋溪招呼他们:“走吧,去吃饭,好好也一起去,我给老胜打了电话,让他来看着。”
方晴好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婉拒宋溪的邀请:“你们去吧,我在家吃了饭来的,我留下就好。”
既然这样,宋溪也没再劝,而是说:“行,那等老胜来了,好好你就回家休息。”
送走他们,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而秦诀,除了刚才他们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剩下的时间均是沉默的闭着眼,一副困觉的样子。
方晴好拉开椅子坐在床边,问他:“下午怎么样,伤口疼的厉害吗。”
秦诀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方晴好狐疑的凑上去,看到他轻颤的睫毛,继续说话:“我带了米汤,还有鸡丝,待会就着吃点儿吧。”
秦诀终于是睁开眼了,两抹乌青在眼下,看着有些憔悴,他答非所问:“陈冕送你来的?”
见他肯开口说话,方晴好露出笑:“嗯,他周末在家,刚好有时间。”
秦诀的太阳穴狠狠一跳,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