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很快就推着治疗车过来了,宋溪和丁敏不敢在跟前耽误事儿,齐齐退到墙角坐着。
见没有两人能帮上忙的,索性聊起了天。
宋溪从小被艺术熏陶,喜欢的都是些高大雅的东西,丁敏很早就结婚生子,操心最多的是做饭买菜这些日常小事,照理说,两个人说不到一起去。
但耐不住丁敏这人特能聊,时间久了也把宋溪带的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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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也清楚,和丁敏聊艺术无异于对牛弹琴,所以她也只捡些热闹话和丁敏聊,可以说,她骨子里隐藏的八卦、爱凑热闹都只在丁敏面前展露。
刚才听到她提起的人,宋溪免不了多问几句:“小敏,你刚刚说送你来的人是你之前提过的邻居家的孩子?好好的青梅竹马?”
“就是他,一起住了几十年,跟我亲儿子没什么区别。
孩子也有本事,现在在燕大读研呢。”
“噢,那他跟好好差不多大吧。”
“就比好好小俩月,诶要我说,这俩孩子才合适呢。”
“合适什么?”
“处对象啊!
冕冕是我看着长大的,好的没话说,最主要是他家里的情况我也门儿清,嫁过去了不怕受委屈!”
“你愿意不重要,孩子们得愿意啊。”
“这我不担心,这俩孩子我看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从幼儿园到大学,就没分开过,哪找来这么合适的人呢,谁不乐意谁傻子!”
床上的秦诀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朵,听完被气笑。
天、造、地、设。
青、梅、竹、马。
很好,很好,合着他是从中作梗坏人姻缘的炮灰男二。
等护士给他挂上液,两位家长才结束了聊天凑上来,丁敏拍着胸脯保证:“放心睡吧,这药我给你看着。”
秦诀笑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其实半天才睡着,气的胸口闷。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方晴好。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串纹身上,秦诀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想不明白,方晴好去隔壁把陈冕叫了过来。
陈冕端着下巴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祖宗,你还是不嫌累啊。”
方晴好扔给他一个靠垫,肃着张脸:“陈冕,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
大概猜到是和秦诀有关,陈冕支着手,做出一个请说的姿势。
“我之前送秦诀的手链,你还记得吗?”
“继续。”
“当年我们分手之后,我亲眼看到秦诀把它从后窗扔了出去,但是今天我看到他手上多了一个纹身,纹的就是那串链子。”
陈冕惊讶:“真的假的。”
“真的,我非常确定。”
这个笃定的答案让陈冕陷入深思,诸多想法在脑海里闪过,一般来说,这种行为,可能是为了纪念,也可能是为了警示,陈冕也拿不准秦诀到底是出于哪种目的。
但不论如何,秦诀一定是在意那段过往的,否则绝不会在日日可见的手腕上留下那串印记。
如果真的不在意,如果真的已经释怀,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还有上次婚宴的事,似乎也可以佐证这个猜测。
见他不说话,方晴好踢踢他的脚,有催促的意思:“说话。”
陈冕轻啧一声,秦诀怎么想的还不知道,但眼前这个已经把目的赤裸裸的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