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看着波比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他什么都做不了,连帮它分担痛苦都做不到。
宋溪知道了这件事,心疼的要过来看它,可又被俗物绊脚,脱不开身。
秦诀在电话里宽慰她:“没事,我会好好陪它的。”
电话开的外放,秦诀听到他刻意去遗忘的名字。
“我最近在找人翻修三楼,把之前好好住的那个屋子给你扩在主卧里吧?把墙打通,做个大阳台。”
秦诀的目光顿住,迟来的钝痛在心尖蔓延,从分开的那天起,想念的丝线就悄无声息的在心脏上穿插,直到编织成网,在一瞬间拉紧,憋得他喘不上气。
他自以为的洒脱,全都成了笑话。
最让人恼火的是,波比也听到了,他涣散多日的眼睛聚起一点亮光,费力的抬起前爪搭在秦诀的腿上。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秦诀揉着它的脑袋,声音轻的几乎要听不到:“你也想她了。”
伦敦时间下午两点,国内二十二点钟,秦诀抱着波比,拨打了那通电话。
嘟声之后,是一串彩铃,直到歌曲快要放完,秦诀才
听到被接通的声音。
他心跳的很快,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是要给她服软,还是质问她的离去,秦诀无法抉择。
低头和波比对视了一眼,他竟从狗狗眼里看到期待。
心突然就软下来了。
秦诀发现自己没有了任何纠结,那些有什么意义呢,只要他们能重归于好,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他轻咳一声,在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之后,想要说出的第一个字被噎回喉咙里。
“喂你好,好好在忙,您稍后再打吧。”
是陈冕。
秦诀所有的表情都僵在脸上,接着他听到那道日思夜想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谁打的电话?”
“陌生号码,我看一直在响。
你怎么不吹头发?小心着凉啊”
红色的挂断键被秦诀狼狈的按掉,陈冕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下去。
波比歪着脑袋,爪子放在电话上,耳朵也紧紧的贴过去,想要从这个黑色小匣子里寻找自己想要找到那个人。
执着而蠢笨,水汽从心口翻涌到眼眶,秦诀无法自拔的抱住了波比,一遍遍的对它说着对不起。
被泪水打湿的毛发,变成一缕一缕,里面纠缠着无尽的悔恨。
窗外又下起了雨,这次下得很大,雨滴残酷的打在落地窗上,溅出的痕迹像极了眼泪滴在地上,被雨水模糊的玻璃里,藏着失意之人的悲怮。
第18章第18章“要么和我谈恋爱,要么……
方晴好走了,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听到波比的死讯后,她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的离开。
包厢内只剩下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的秦诀,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此刻他的胸廓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他目光涣散,眼底一片冷寂。
分不清是疲惫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占上风。
五年,岁月冲淡了所有的一切,可那场撕心裂肺的争执如同刀刻般的痕迹一样镌刻在心上。
他小时候,宋溪忙于舞团的事情不能时时照看他,请了阿姨也做不到完全放心,所以就在家里装了很多台监控。
后来长大了,监控撤掉了很多,但他房间里的那台因为位置特殊,动起工来很费事,索性就没理。
一次偶然,秦诀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监控后台的访问记录,就是这次偶然,让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住在他隔壁的,跟人大声说句话就要脸红的姑娘,竟然胆大到敢偷看他,而且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