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大力,茫然无措的谈夫人被掀翻在地。
她捂着脸,好半天才被丫鬟婆子搀扶起身。
“老爷,我……我也不想的。”夫妻多年,是有默契的,谈夫人随后哭道:“我都是为了咱们儿子,之前擅自定了贺家的婚事,我没敢告诉你们父子,后来您说陶家愿意结亲,我是想着过后就去把贺家这边退了,可是忙着筹备婚宴没顾上,临了新娘子始终不见踪影,我这才……”
不过就是一出双簧,弃车保帅的把戏!
一个妇人犯错,最多就是责备她头发长见识短,不轻不重的关一关家庙,便能含混过去,不影响谈家父子的仕途。
谈嘉许对这套说辞,就深信不疑,满脸失望看着自己的母亲。
眼看事情就要告一段落,沉默许久的虞瑾终于再度站到人前。
“所以,谈夫人是承认操纵这次婚事闹剧的是你,与谈大人和谈公子都无丝毫关系?”
“我只是妇人之见,又一时糊涂。”谈夫人捂着脸,哭声悲切。
虞瑾就笑了:“也就是说,指使谈家的大管家去勾结水匪,半路劫杀陶三小姐,倾吞她嫁妆的事,都是夫人指使的咯?”
谈夫人哭泣的表情,僵在脸上。
“这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呐!”虞瑾笑容不减,一字一顿,口齿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谈夫人心上。
谈夫人心中,惊疑不定。
她不再哭泣,只警惕又防备的盯着面前笑容略显轻蔑的少女。
虞瑾抬手,击掌三声。
众人一头雾水时,就看大门外有人圈羊似牵着……
呃,一串十几个人穿过前院和喜堂,径直走来。
被绑在最前面的人,虽然胡子拉碴,一脸憔悴,还是有人第一眼认出他。
“当家的!”
一个妇人哭着扑上去,陆靳云唰的的拔剑,她便惶恐退后。
然后,转身扑到谈显面前,跪下就磕头:“老爷,您快说句话,在咱们宜州地界里,可没人敢这么欺负咱家人,您瞧瞧我们当家的,被他们折磨的都没有人样了。”
谈显此时心早就乱了,再被这蠢妇一哭闹,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彭管家却是心如死灰,毫无动容的看着自己媳妇泼妇一般哭闹。
谈显随后就冷下脸来,眯着眼睛,呵斥:“彭大,不是叫你去江陵府接二少夫人的船吗?你这一走二十余日,毫无音讯,又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回来?”
彭管家默不作声。
“谈大人没收到彭管家报平安的信件吗?”虞瑾再次踱步上前,依旧言笑晏晏模样:“不应该啊。为了不叫您担心起疑,这中途我可是特意叫他手书了两份密信,送来安抚您了。”
说着,她装模作样认真开始回忆:“我记得,那两封信分别写于八月廿七和九月初三。第一封,是告知您,已经在江陵府接到陶三姑娘的船了,第二封则是……”
她这样煞有介事,第一封信的时间和内容都对得上,谈显立刻意识到不能叫她再说下去了。
“一派胡言!”他怒喝一声。
一招手,早就严阵以待的捕快,立刻围拢上来。
谈显冷道:“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竟敢大闹我儿喜宴,还胡言乱语,惹是生非,给我轰出去。”
所谓轰出去,只是说给院里这些人听的。
当然是要把人轰出去之后,再抓起来,省得她到外面乱说话。
捕头起初没把一个姑娘放眼里,象征性带着两个捕快上前。
等被石竹和石燕一人一脚,踢飞出去后……
捕头面色一寒:“给我拿下!”
二三十个捕快,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