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通路,苏联人通电。
他要做的,只是付出一点没人敢摆上台面的“代价”。
这场赌局,他赢了。
一周后,深夜。
近百辆重型卡车组成的长龙,顶着国际红十字会的旗帜,驶过名为“友谊关”的新口岸。
货箱上喷涂着“人道主义援助物资”。
泰国守军接到了死命令,看都没看就挥手放行。
没人知道,这些印着“拖拉机”的箱子里,沉睡着足以改变东南亚格局的钢铁巨兽。
车队最终驶入“铁砧”山谷。
山谷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钱总工和德国工程师克劳斯,像两个即将参加审判的囚犯,紧张得浑身发抖。
黄智超站在高处,俯瞰着这一切,只说了一个字。
“开!”
巨大的撬棍插入木箱的缝隙,随着一声刺耳的撕裂声,第一个箱子被暴力破开。
没有拖拉机。
一股浓烈得呛人的德国工业润滑油的味道,瞬间炸开。
探照灯下,被厚厚油布包裹的,是一头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怪物。
克劳斯第一个疯了。
他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一把撕开油布,整个人趴在了那台冰冷的机床上。他根本不是在抚摸,而是在用脸颊、用耳朵,去感受那完美的金属切面和冰冷的导轨。
“上帝……是活的……h&K原厂的……是活的!”他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钱总工也扑了上去,他没哭,只是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珍藏的游标卡尺,疯了一样地去测量每一个部件的精度。
“对的……就是这个精度……就是它!”老人双眼赤红,像在确认失散多年的孩子。
一个个箱子被打开。
瑞士厄利空35毫米高炮的冷锻机床。
瑞典的小型电弧炉。
一整条发出黄油香气的全自动子弹生产线。
每一件,都是工业文明的王冠。
每一件,都是“蛇先生”用黑暗换来的珍宝。
同期抵达的三十名苏联专家,看到这些西方世界的顶级设备时,也集体失语,眼神里是技术人员才懂的贪婪和狂热。
黄智超将克劳斯和苏联专家组长叫到一起,声音穿透了机械的轰鸣。
“先生们,从今天起,你们只有一个任务。”
“让它们,转起来!”
“我不管德国标准还是苏联速度,三个月。”他伸出三根手指,斩钉截铁。
“我要看到我们自己的第一支枪,第一发炮弹,第一块钢!”
“钱,人,要什么给什么。”
“我只要一个字。”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