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脚步声走近又远去,川半辞动了动耳朵,掀起一丝眼缝,正想看看单阙的去向,就撞见了站在他床头压根就没离开的单阙。
单阙手里捧着那盆放在川半辞床头的纤维灯,原本干燥的太空沙此刻浸得透湿,隐隐飘出药剂特有的清苦气息
“小辞。”单阙将那盆混入了药剂的纤维灯晃了晃,“你这叫全部喝完了?”
川半辞:“……”
单阙只得再去训导员那里取了一支药剂回来。
川半辞接过药剂,眼角余光瞥见单阙站在床边,一副不亲眼看着他喝完就绝不离开的架势。
他沉默片刻,忽然将试管递了回去:“让给你。”
单阙挑眉:“?”
川半辞真诚道:“你也做了手术,这个能让你快点好起来。”
这时候倒是想到他了。
单阙扬了扬唇角:“不用,我那个只是小手术,你才是最需要恢复的人。”
川半辞顿时不说话了。
原地化为犟种,不管单阙怎么说,就是不肯张口。
单阙不明白了,连那种惨无人道实验都能忍受的川半辞,为什么让他喝能快速恢复的药剂反而不愿意了。
这根本不符合人类行为逻辑。
两个人机拉扯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得出了正常人显而易见的结论。
单阙试探道:“你怕苦?”
川半辞面露恍然。
不怕疼不怕死的川半辞,居然会怕苦。
这种近乎天真的弱点,让川半辞瞬间褪去几分冰冷淡漠,多了丝鲜活的人气。
单阙脸上带上了一点笑意,态度却铁血无情:“那也得把药喝完。”
待单阙从外面再回来,川半辞已经和眼前的药剂苦大仇深地对峙了十分钟。
单阙将从厨房偷来的糖块放在川半辞面前:“喏,喝完后含这个,应该会好一点。”
川半辞捏着糖块,依旧不死心:“我想只吃这个不喝药。”
单阙含笑:“你做梦呢?”
单阙对付川半辞自有一套,哄劝道:“你乖乖喝下去,明天我给你带另的好吃的。”
川半辞抿着嘴不肯松动。
单阙加大筹码:“是你从来没吃过的新鲜东西哦,真的不想要吗?”
川半辞向来无法抵抗未知的诱惑,此话一出,立刻有了松动:“从来没吃过的?”
单阙点头:“是全基地都没有吃过的,独一无二的东西,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但前提是,把这管药剂喝下去。”
川半辞被单阙的描述吸引住了,也不考虑单阙要如何弄到这样的东西,握着药剂欣喜道:“好!”
好不容易哄着川半辞喝下药剂,单阙检查了一番川半辞的身体各项数据:“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川半辞含着糖块,全身心都扑到了单阙所说的独一无二的食物上面:“真的是全基地都吃不到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