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搬过来之前,单阙想象过川半辞的睡眠间是什么样,但独独没料到是现在这样。
始终保持着最初始的状态,光秃秃的铁皮墙,一览无余的内部空间,没有一点私人物品。
很难想象川半辞这样一个拥有丰富情绪的人,是怎样日复一日地待在这种枯燥空间里的。
“除了发呆,你平时在睡眠间都做什么?”
“等训导员叫我去手术室。”
“除此之外?”
“等训导员叫我去活动区”
“没有其他的了?”
“也会等吃饭。”
单阙问一句,川半辞就慢吞吞地答一句,他发现单阙的问题真的有够多。
他一边回答,一边望向头顶。
以往他都能透过床板缝看到上面的天花板,现在只能看见一层床铺。
从此以后,他就不是一个人住了,那个舍友正在他旁边絮絮叨叨地问他问题。
川半辞就不明白了,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问题。
川半辞蹭一下坐了起来,
单阙:“怎么了?”
川半辞面无表情地转向他:“你去发呆吧。”不要再来烦他了。
单阙面上渗出了些许真实的笑意,川半辞平时机器人似的一戳一蹦跶,被戳烦了也只会像现在这样小法雷霆。
真是越看越可爱,搬过来一起住真是他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ci09,五分钟后准备去手术间。”一道声音从墙壁孔洞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川半辞起身就要出门,被单阙拦住了道路。
单阙:“晚上一般没有手术吧?”
川半辞坦然道:“别人没有,我有。”
单阙皱起了眉。
外面已经有训导员在催了,单阙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让开身体,看着川半辞和训导员离开睡眠间。
等川半辞回来,已经过了就寝时间。
走廊外一片漆黑,单阙看着川半辞独自一人摇摇晃晃地走进睡眠间,顶光下,对方的面色苍白如纸。
川半辞脚下一晃,即将跌倒时被单阙接住。
单阙搂住川半辞的身体,感受到对方异常低的体温:“小辞?”
听不到川半辞的回应,单阙沉着脸,检查了一番对方的身体。
脉搏微弱,呼吸急促极浅,失血超过了50%。
单阙眉头越皱越紧,这血流失得也太多了,这场手术到底干了什么,完全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川半辞现在还活着全凭超强的自愈能力。
单阙将川半辞躺倒在床上:“很难受么,有没有疼的地方?”
川半辞的意识是模糊不清的,睁着空茫的双眼重复单阙的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