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万紫千红,地上有热浪。”
他们长大,长大,在这四方天生长,冰冷的墙上都留下他们拥在一起的黑影。
直到望舒十三岁时,他的腺体已经开始迟钝,Omega的腺体是那么脆弱,经历过长时间的注射催熟再也不能快速的生成高浓度信息素了,实验员只能加大剂量,再加大。
望舒经常没精神,有时吃饭也会晕厥过去,他看不见自己的苍白脸色。只知道他哥担心的整夜睡不着,守在床边。
“哥,我会死吗。”他撑起身子,将脸颊在他哥的手心里,“哥,我死了,你怎么办。”
望舒不知道死掉是什么感觉,只是本能惧怕。
他是个胆小鬼。
他哥摸着他的脸,珍惜的抚,“不会的,不会死的。”
“哥,我看不见红色了,等不到看见蔷薇花开了,那是什么样子的花呢……”
“哥,你出去看看我的花,荼靡花,我香不香?”
望舒第一次尝试用亏损的腺体释放信息素,让他哥闻一闻自己的味道。
他哥说,不怕,望舒不会死的。
不会死的。
他的puppy要长命百岁,要看见蔷薇花开,不会死的。
地下室里那扇小小的窗晒进太阳,照暖望舒几乎冰凉的身体,他从昏厥中醒来,再也没摸到哥。
那个陪伴自己十年的11号被带走了,再也没回来。
转天望舒被带走,去做了角膜手术重见光明。
做手术那天他走的路,仍旧是这条地下室的狭窄台阶。
过去和现在相互交织,瞎了眼的puppy和已为人妻的望舒灵魂似乎在这条路上相遇,搀扶着同一条栏杆走向光。
望舒每下一个台阶,记忆便会席卷而来一层。
终于,他走到曾经和哥哥关押的地下室。
望舒闭着眼摸过去,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床垫的位置,地上的干草,似乎一点都没变,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过来抓走他去做实验,恐怖又安静。
望舒熟悉的床垫上,坐在这静静的等,体力不支的几乎坐在这里昏睡过去。
他喘息着在等。
等一个蒋旭升娶自己的理由。
直到太阳升起。晨光晃眼的时候,望舒被这束光芒刺醒,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
入目的是灰色的墙壁,墙上有半扇地下室的窗。
冬天银装素裹,外面是被雪覆盖的松树,萧瑟而凛冽的冬。
“望舒!买你画的人叫L!在国外很火呢!捧红了好几个画家。”
“哇塞,L又来买你的画啦。”
“这个L真奇怪,怎么光买画不联系你啊,他在国外有个定制系列很火,有个画家就因为这个系列身价蹭蹭涨!”
“那个系列叫《窗外的四季》”
所以望舒睁眼,看到的是《窗外的四季》其中一幅,《冬》,一样的场景,一样的雪,一样的风景。
L找他定制的那幅画叫《窗内的小孩》
蒋旭升为什么买望家的工厂。
为什么要买一个废旧的,破的,烂的的工厂。
是因为这里曾经有他的小孩,有小孩想看的四季吗?蹊灵九斯流衫期衫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