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下课铃撕裂寂静,他们发现彼此的拇指正按着同一行字。
体温透过纸张,在指腹间形成微弱的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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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晚自习前的放学时间。
陈妙言推开教室门,保温袋上的猫咪胡须有些褪色。
她将六个虾饺摆成等边三角形,又用直尺测量着餐盒间距。
林夕带着室外的寒气落座。
蒸腾的热雾中,少年盯着饺子上月牙状的皱褶,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37。2c,正好是食物最宜入口的度数呢。。。。。。
“我妈多煮的。”
陈妙言夹起饺子,却没发现自己嘴角的油花。
林夕递纸巾时,触到她发烫的耳垂。
指尖残留的触感,让他回想起某天,他整个上午都在揉搓实验课用的橡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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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分,陈妙言在课桌摸到团毛线织物——
副缀着木扣的乳白手套,内袋缝线处藏着用荧光笔写的“Lx”纸条。
他数着少女整理毛线的次数,直到她将手套团成雪球形状,塞进书包最内层。
窗外的雪忽然下得绵密,两人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画出交错的航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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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在生物实验室发现陈妙言的素描本时,紫藤花影正透过百叶窗切割着扉页上的速写。
那些铅笔勾勒的麻雀总爱停在同一根电线杆,就像她总在周三傍晚17:15分,总是会准时出现在图书馆三号窗边的位置。
他抽出夹在鸟类图鉴里的便签纸,钢笔水晕染的星云图案中央写着:“天文社招新截止日在谷雨”。。。。。。
陈妙言在储物柜,摸到了包着星月邮票的社团申请表,这是林夕正削着2b铅笔。
申请表边角压着道折痕,恰好与她上周,夹在他作业本里的书签尺寸吻合。
他们在社团教室填写资料时,圆珠笔尖同时停顿在“入社理由”栏——
林夕的阴影覆盖着陈妙言的手背。
而她发梢扫过的位置,少年耳后浮起淡粉色斑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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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实验课的凸透镜在纸上烧出焦痕,陈妙言调整着光具座上的刻度尺。
林夕握着温度计的手悬在半空,玻璃管里的水银柱,随着她靠近的幅度缓慢爬升。
“焦距误差0。3厘米。”
她指着光屏上的光斑说道,呼吸掠过少年校徽上凝结的淡淡水雾。
两人指尖同时触到滑动的透镜,金属底座突然倾斜。
散落的光斑在墙上炸成银河。。。。。。
陈妙言扶住桌角的瞬间,林夕的镜框擦过她眉骨。
他们各自后退半步整理仪器。
却在归还三棱镜时,发现镜面映着对方涨红的脸——
被折射的虹光切分成七种深浅的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