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警察:“你他妈闭嘴,是不是好人你能说了算么?”
华龙飞一挑眉毛:“你在张家的军队当过兵?”
“当过,咋的?”
华龙飞:“难怪一张嘴就喷粪!”他一伸手抓住那小子胳膊一拽一扭,咔吧一声,那警察杀猪般嚎叫起来。
华龙飞一指另外那个直眉瞪眼的警察:“把他弄回去,跟你们头头说。我野郎中在这等着他!”
华龙飞看了十几例病人,才赚了不到五块钱。松化镇警察署长带着一个小队,把庄老好的旅店给包围了!
庄老好吓得战战兢兢来找华龙飞,这个警察署长是刚从辽东调过来的,他根本说不上话。
华龙飞跟着庄老好走了出去:“野郎中在此,谁找我?”
“你就是野郎中?打伤我的兄弟,你这是反满抗日!我是松化镇的警察署长?”
华龙飞:“哼哼,听你这口音是盖州人吧?你没参加抗日义勇军?没抗过日?换了一身皮,跑松化装孙子来啦?”
庄老好:“刘署长,他是野郎中,在新京都吃得开。绝对是良民呐。”
刘署长:“听说啦。我的三个弟兄都坏在他的手里。”
华龙飞:“你要不是穿上这身狗皮,张家的老兵油子老子一枪一个!”
“你敢?!”
华龙飞:“有什么不敢的?从奉天到哈尔滨没人不知道,我野郎中最恨老兵油子,见一个杀一个!”
刘署长:“野郎中,山头集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咱们是冤仇宜解不宜结……”
华龙飞:“你他妈闭嘴!老子跟张家老兵油子解不了!不信你脱下这身皮试试?你不敢脱吧?不过不要紧,老子去新京一趟回来就收拾你们!”
刘署长:“野郎中,我们这些兄弟刚从北票调过来,没得罪你呀?”
“早在九年前,你们就把老子得罪了!所以,你们换了什么皮老子都能一眼认出你是不是张家老兵油子!我还可以告诉你,锦州一战之后,只要没换皮的老兵油子,在爷爷枪下没一个活口儿!只是换了这身皮,老子惹不起了。”
刘署长:“野郎中,冤有头债有主。我的兄弟也没得罪你,前几天那俩已经死了一个了。刚才这又摊上一个,您说……”
华龙飞:“老子的分筋错骨手,没要他命就便宜他了。疼死拉倒,没人能复位。你们还跟张作霖那时一个德行,走到哪骂到哪,吃拿卡要,妈了巴子是免票。干正事儿屁用没有,打起仗比兔子跑的都快!你好好把脖子洗干净吧,再查不出无头尸案的元凶,不用我为难你,你看有没有人要你命!”
刘署长:“那是山里的抗日武装干的,我们正在等着皇军进剿呢。”
华龙飞:“你可拉倒吧。皇军那么好糊弄?山里的武装手里都有枪,这么老远混进来就为剁俩脑袋?你以为他们是日本天皇还是满洲国皇上?你知道日本宪兵是管啥的么?”
刘署长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这我能不知道么?”
华龙飞:“你说也怪了哈,新京到松化这条道老子一年走过无数,怎么就突然冒出一股胡子?这俩人带队把胡子灭了,脑袋没了!要我看就是那些不安分的老兵油子干的。”
刘署长像针扎了屁股一样:“野郎中这话可不能乱说呀。我们这些人本来就不吃香,你再这么胡乱猜疑,弟兄们真的没活路了呀。”
华龙飞:“那你们出来瞎咋呼什么?你不知道十二甲那边还没发良民证么?你信不信老子找郑孝胥要良民证去?”
“别别别呀,兄弟这就给您办良民证去。还得求您多多美言呐。其实这也不能怪弟兄们,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关饷啦。窝头白菜汤都不管饱,您说这差事怎么干哪。”
华龙飞:“活该!谁让你们跟着姓张的混啦?小六子跟老毛子打败了,疯狂收粮,你们吃得五饱六撑的,老百姓饿死多少?老子本来打算借看病之机打听打听那宗事儿,偏偏遇上你们这些不开眼的玩意。”
“是是是,我们不打扰了。您看您的病人。”刘署长转身吆喝一声撤走了。
庄老好一挑大拇哥:“爷,您厉害!这帮警察狗子……”
“庄掌柜,生意人谨言慎行。要不然祸从口出,刚才我一直在屋里看病买药,啥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