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变得困难。
大量信息的涌入无异于一种对大脑高强度刺激,即便是塞西斯也无法负荷这个过程带来的沉重。
斑驳的血色染红了衣领,眼皮覆盖下的眼珠不安的转动着,仿佛随时会挣扎着醒来。
尽管塞涅斯没能记录那晚更多的情况,但塞西斯还是在电流的刺激中想起——
想起虞庭芜藏在毫不在意的假象下的真实意图。
那支带有强镇定效用的针剂被藏在枕头下,虞庭芜太清楚,正面他根本没有胜过塞西斯的可能。
他不需要突然变得强大,他只需要塞西斯稍微的放松一点心神。
如果有一个人必须去死,如果有一个人必须要踏入那场陷阱。
虞庭芜想,那是他也可以。
反正塞西斯会比他更加“有用”,反正塞西斯会做到他所期盼的一切。
可是失败了。
塞西斯捏着那支为他准备的药剂,没有表情地扎入虞庭芜的脖颈。
“塞西斯……”
虞庭芜不是他,没有那么强的耐药性,塞西斯注射了一半,就停下了。
他看见眼泪。
一滴、一滴,从黑色的眼睛里淌出来,像无法枯竭的河流,源源不断。
不要哭。
塞西斯在心底说,可到底,也没能把半个字吐露。
他轻轻抚摸过虞庭芜的眼泪,尽管很快,更多、更汹涌的泪水倾泻而出。
“我不希望你死去。”
塞西斯低头,吻上虞庭芜的额头:“原谅我,虞庭芜。”
原谅我,不能做那个陪伴你走到生命终点的人。
“塞西斯、我……我爱你。”
断断续续的声音,破碎的,夹杂着最后的挽留与深切的绝望。
塞西斯的眼睫颤抖,他的唇舌擅自动了起来,可喉咙却艰涩,连发出半点声响都困难。
最后,他说:“对不起。”
他看着虞庭芜缓慢闭上眼,残留的泪挂在眼角,仿佛凝结的珍珠,成为永恒的伤*口。
对不起。
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一句爱你。
……
……
他失足跌入温暖中,掌心在触碰到柔软的瞬间,不自觉地收紧双臂,环抱得更紧。
“塞西斯。”
“……嗯。”
头顶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声,他问:“你在害怕吗?”
“……”
“塞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