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先生在《答客难》中曾经说过:
身处尊位,珍宝充内,外有仓麋,泽及后世,子孙长享。
今则不然:圣帝德流,天下震慑,诸侯宾服,连四海之外以为带,安于覆盂;天下平均,合为一家,动发举事,犹运之掌,贤与不肖何以异哉?
大意是:他们身处尊位,内充珍宝,外有粮仓,泽及后世,子孙长享。
如今则不然:圣主德泽流布,天下震慑,诸侯宾服。
四海相连如同腰带,天下安稳得像倒扣的痰盂。
一举一动尽在掌握,贤与不贤如何区分呢?
难道不是抱怨怀才不遇,未遇伯乐之意。”金鳞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东方朔见他言之凿凿,顿时便有些挂不住了。
“先生如此大才,不被中用,暴殄天物,金某甚是义愤。
你有何故扭捏!”
“武帝待我向来不薄。”东方朔继续说。
世人都知道东方朔虽然诙谐幽默,巧言令色,但却并无政治建树,在武帝身旁扮演的是一个插科打诨的角色。
他曾经上陈“农战强国”之计。
汉武帝始终视为俳优(戏子)之言,不以采用。
金鳞见东方朔自欺欺人。
假装生气道:“武帝之时,先生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
难道这便是厚待?”
东方朔见金鳞欲要拂袖离去,慌忙站起,拉住了他的衣袖。
正所谓知音难觅,他从未有过如此知己,自然是要将金鳞挽留。
“金兄所言不差!
朔的确是有着鸿鹄之志。
怎奈没有伯乐,不被重用。”
说完,东方朔顿时释然。
“没想到,金兄竟能将我数百年的心结彻底解开。”
“先生所言差矣。
即未遇明主,何不继续努力,以期他日一飞冲天,一展鸿图!
何故要屈居方丈仙山,为东华帝君做一道童。”
“贤弟不知,我虽有此心,但却岁月不饶人。
朔的寿龄不过一万八千岁,看似长久,不过弹指之间。
如若不屈居帝君麾下。
又怎么偷的岁月,强化自身!”东方朔如实说道。
“先生所虑不过长生不老矣。
金某此行正是要为先生排忧解难。”
“奥!”东方朔一听,顿时精神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