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至浩忍不住又开始了碎碎念:“你丫,这男人也忒重了吧,不就是个女人么,至于这么没日没夜地守在旁边吗。”
孟庭华一笑:“你还小,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他瘪嘴默不作声。
“等你心底里有了心上人,才会懂这男人的想法。 ”
隼至浩明显不怎么相信,奇怪地瞅了眼昏迷过去的宋祐成,花了个大力气才勉强拖走了他。
良倾胸间缠着纱布,隐隐约约能看得见流露出来的血迹,徐之谦自知男女有别,这些工作自然是交给女侍打理的。
孟庭华又进了屋子,闻见了满屋子的闷沉苦药味儿,见良倾依旧昏迷不醒,心里也不知这一天下来宋祐成是怎么想的法子将黑药给她灌下去的。
徐之谦坐着替良倾又重开了副药方,垂眸举笔之间,声音低沉:“这次你来找我有什么要事?”
孟庭华坐在了他对面,笑眯眯地问他:“我体内的毒无药可解是不是?”
徐之谦倒是被问得一愣,毛笔忽地顿住,一道黑点在薄纸上蔓延开来,良久,他换了张纸,却没下笔。
犹豫了会儿:“我会找着方法,你别忘了,我是个医师。”
“我还有多长时间。”
徐之谦眉头凝结,烛火啪啪地燃着,倒着些暗光,他沉吟了片刻:“按着你的发作时间间隔越来越短,若没有寻得救治方法,最长不超过两年。”
孟庭华无力地笑了笑,这可比她预想的还要短,原以为还可以再活个三四年呢。
上帝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却给不了她长命的岁月。
辞别了徐之谦,天色已然渐渐黑暗了去,问月机智,晓得她自己在医馆里待了片刻,早已经派了小厮一起去接她回府。
可回了府也照样是无精打采的。
几天下来,朝堂却有些不太平了,惠音王病重无解不说,东角街头突然闹起了瘟疫的流言,太子命禁卫军将东角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东角的村民出不来,其他地区的百姓也照样弄得人心惶惶。
孟辉文日出晚归,大夫人看着忧心忡忡,几天下来没吃下饭人也是憔悴了不少。
不过孟庭华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朝政那些乱七八糟的大事,而是惠音王的旧病,现下他整日卧病不起,不理政事,再这么下去准会被暗人借机谋杀,簇拥天生痴傻的二王举行登基大典,到时候也不知这楚家的江山会是幅怎样的状况。
夕阳卧山,潇潇瑟瑟地吹着湿热的微风,孟庭华从马车上慢吞吞地下来,入眼便见到了楚惠音身边的公公。
皇帝密召她进宫,此事除了这位办事儿的李公公,也只有孟庭华一人知晓。
暗黄的幕帘里,惠音王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寂静极了,很清楚地能听得见罗帐后的忽缓忽平的呼吸声,殿内的暗金大鼎留着安息香,白烟飘飘渺渺地一丝一缕。
孟庭华跪在地上等候圣驾,这里很暖和,徐才犯冷的双手也暖了不少。
帐子那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剧烈的咳嗽声响彻了殿内的安静,楚惠音一手揭开帘子,便瞧见了跪在地上垂眸的孟庭华,嘴巴抿了抿,沙哑道:“起吧。”
她依言起身。
“朕与你就长话短说了。”楚惠音弄弄自己的太阳穴位,睁开格外阴沉的眼:“想害朕的人不少,朝中想□□篡位的人也不少,楚铮暂时顶了朕的位子却坐得不牢靠,他们臆谋推二王上位这件事朕是绝不会允许的,所以,,朕拟了份密诏,假日朕死了,危急时刻它可救急,将它交给你朕很放心。”
“陛下,你身子还很健朗。”
“朕知道自己的病情,而且朕的时间为数不多了,希望你能助太子一臂之力。”
“陛下。。”
楚惠音手里紧紧拽着明黄色的密诏,今后来说这密诏,犹如千斤重,他叹了口气:“拿过去吧,朕能拜托你的事也只有这最后一件了。”
“对于指证王国峰的指证,朕派人去人间严查的时候并无多大收获,看来他藏得很深,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的老宅子了。”
孟庭华抬眼,静静道:“陛下,两日前我与董将军去了王大人府邸。”
楚惠音微蹙着眉:“是发现了什么?”
“确实,我将罪证留在了在父亲那里,明日的早朝,会联合其他要臣狠狠参他一本。”
惠音王露了笑:“做的很好,做的很好。”
孟庭华将密诏放入怀中,对着正前方的惠音王恭然鞠了份礼:“陛下,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