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一想挺好,要是强迫蒋兜兜听课小崽子肯定不乐意,说不定适得其反。蒋兜兜逻辑思维强,这点随蒋绍言,性格不太能忍,怼起人来嘴皮子利索,这点随了钟虞。
因材施教最好,钟虞点头,又补充:“前提是兜兜自己愿意。”
蒋绍言笑说:“什么事都得他愿意,你还说不是溺爱?”
钟虞不乐意了:“尊重孩子意愿怎么能叫溺爱?”
“行,你说什么都对。”蒋绍言笑着附和,又冲钟虞伸手,“那我亲爱的宝宝,手机能给我了吗?”
钟虞想起吃饭前那一出乌龙,脸皮不禁又一热,美目一挑,伸手进裤兜里掏出蒋绍言的手机拍在了那摊开的手掌上。
蒋绍言解锁看了眼,没有未接来电之类,他又关掉手机,看着钟虞问:“我在你手机里叫什么?”
钟虞一愣,底气有些不足地回答:“还能叫什么,就名字啊……”
刚回国的那会儿钟虞才加回了蒋绍言的联系方式,那时他一心想跟蒋绍言保持距离,原本打算备注姓名,但大概是律师的通病,钟虞非常注重隐私,担心万一哪天手机丢了信息泄露,所以备注了个“蒋总”,一直也没改过来。
蒋绍言一听就知道有猫腻,将钟虞手机要过来看,就见自己的号码分明备注的是“蒋总”,而在他下面还有两个蒋总。
三个蒋总排排站,蒋绍言顿时十分无语。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不怕打错给其他人?”
钟虞都快忘了另外两个蒋总是什么人了,应该是客户或者客户介绍来的朋友。平时他都是直接点进通话记录,找到蒋绍言的号码再打过去,不存在打错的可能。
但蒋绍言这么一说,钟虞也觉得这个备注名有些不合适,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变了,这么生疏冷硬的称呼太煞风景。
于是钟大律师也跟儿子一样,有错就认,立马改正,只是在打字的时候手指一顿,思考了许久也不知道给蒋绍言备注什么合适,于是抬头做虚心请教状:“你想备注什么?”
蒋绍言以一种“这个问题你来问我?”的表情回答了他,最后说:“给你三天好好想,三天后我来检查。”
备注名代表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得有区分,重复的不行,没特色的更不行,最好能是那种一看到来电显示就能露出会心一笑的名字才最好。
钟虞为此一夜没怎么睡好,第二天去律所,在办公室里堵住老陈:“你手机里给学姐备注的什么?”
老陈正在手磨咖啡,他现在自己做了创始合伙人和轮值主任,有点能体会廖志晖为什么每天端着杯咖啡晃来晃去,不就是为了有范儿(装逼)嘛。
见钟虞一大早兴冲冲进来,老陈吓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咖啡豆都洒出来好几颗。他边忙着捡豆边回答:“还能备注什么,老婆啊。”
钟虞竟有些心动,又一琢磨,如果他也给蒋绍言备注老婆会是什么后果。蒋绍言估计会温和地笑笑,然后把他压在床上狠狠惩戒。
虽然他也很享受,但并不想腰酸背痛来上班。实在没必要逞一时之勇,所以还是算了。
“那学姐给你备注呢?”钟虞继续虚心请教。
“当然是老公啊。”老陈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钟虞又想象了一下,如果真备注老公,恐怕蒋绍言当场就要化身为狼,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从老陈这里没能得到满意回答,钟虞转身走了。这一日混迹于律所各处,以关心员工为由旁敲侧击他们都给各自老婆老公或者男女朋友备注什么。
这个问题整整磨了三天,比案子还要折磨人,眼看时间临近,钟虞失去耐心,调出蒋绍言的号码,在备注栏里愤然写下两个字。
回家后,蒋绍言如期检查成果,垂眸盯着屏幕:“冤家?”
半晌扬唇,竟笑了起来,看样子十分满意。
钟虞莫名其妙,蒋绍言解答:“冤冤相报,鸳鸳相抱,甚妙!”
钟虞欣赏不来这谐音梗,转身要走,被蒋绍言拦腰抱住。
……
最后的结果还是腰酸背痛,钟大律师怒发冲冠,刚从床上醒来就摸过手机把“冤家”拉黑,过了24小时才刑满释放。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