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拧眉:“你在找什么?”
她掏出那个精致的礼品小盒子,虽然被雨水浸泡得边角有点起皱,但绸带解开后,录音笔还干燥稳妥地躺在里面。
陶尔犹豫了最后的三四秒,然后重新盖上盒子、系上绸带,哒哒哒地跑回薛宴身边,把东西塞进他掌心。
“这是送你的礼物,”她鼻腔再次泛酸,眼里水雾有外溢的趋势,好在是脸上有雨遮挡,不会让薛宴注意到,她深吸一口气,露出坚定的笑容,“虽然有可能不是你喜欢的,但它确实是我花了很大努力才想要送你的礼物。”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怎么还想到送我礼物,”薛宴揶揄着拆开,捏起里面的东西瞧了眼,顿时有点想笑,“到底花了多大的努力才给我挑到一只普普通通的录音笔?”
“一点都不普通。里面有内容的,你听听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她像是完成了最后一公里的长跑,在精疲力尽中卸下千斤压力,迅速躲进浴室反锁上,把花洒开到最大。
然后在滚烫的热水和轰烈的雷雨声掩饰下,顿在地上哭出声来。
十年了。
跑完这场比赛,抵达这个终点真的好难好难。
对手比我狠心,比我无耻,也比我坚定,比我顽强。
在这漫长的十年里,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他换两个人来威胁我该多好,如果录音记录的不是你二人的声音该多好。
那样我一定不会被他拿捏住,踩在脚底,肆意地碾压,磋磨,失去我也曾拥有过的坚强的外壳。
可偏偏就是你们两个。
对我最好的你们两个。
是在我的世界最完美的、近乎于神明的你们两个。
想到你们两个相爱过,会不可抑制地生出难以启齿的羞愧,就像章婳说的,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又在很多时候想到,陶迤能喜欢薛宴,薛宴能喜欢陶迤,这真的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否则,这世上还有谁能配得上精致漂亮又灵动有趣的陶迤。
这世上还有谁能配得上高贵俊逸又沉稳强大的薛宴。
也曾经有更深的痴念,更大的妄想。
如果陶迤能先一步遇见薛宴该多好,如果她选择结婚的对象是薛宴该多好。那么她一定会被照顾得很好,在这灿烂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