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的生命里,得到全心全意的对待和十足赤金的一场相爱。
也有过迟来的领悟,不可更改的遗憾。
或者如果她不曾作为陶迤的女儿出现在这世界上,陶迤的生活里没有陶白也没有陶尔,她离婚后完全依照自己内心所想,大胆地追求薛宴,或者被薛宴追,相爱后结婚,拥有他们二人的孩子,才不管周围人怎么看。
可妄想就是妄想,遗憾就是遗憾。
这十年里我念头很多,惴惴不安,但始终无能为力给你们一个好的结果,还把自己弄得很惨。
就在今天结束吧。
她在深川机场登机前,往录音笔里录入第二条语音——
“薛宴,你曾经隐晦地表达过,至今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喜欢你。恭喜你,今天你要知道了。你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喜欢你。是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是在喊出你的名字后再斟酌十秒,深呼吸两次,才郑重地说出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
薛宴。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很多遍,但我从来没有好好回答一次。偶尔被你逼狠了,笑嘻嘻地说当然喜欢,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不喜欢霸道总裁呢,尤其是长成你这模样的。
你那俊脸立刻就垮了,说陶迤你真是女混蛋。
今晚月光超漂亮,把卧室空间都填满,女混蛋看得很开心。但薛总你奔波多日,在床上睡得很沉,所以没有看见。
我想起来,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见过很多场月光之下、声势浩大的表白,但我实在不喜欢这样的,用章律的话说,这跟地主催债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想,有朝一日如果我真的喜欢一个人,应该不会是这样的表白方式。
大概会安安静静坐在桌边。
等待月光铺满信纸,写情书给你。
但我字并不好看,也懒得动笔,所以录音给你。
你大概又要说我混蛋了,说我对你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正经和真心,你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所以说薛霸总,你真的不了解女人,尤其是我这种女混子。你要是知道有些真情表白会混在调侃拒绝中,就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把我的每一次表白都放在了对你的插科打诨和故意刺激中,这是我的套路,也是我留下的彩蛋。
我用我所有摄影作品的版权发誓,我对你说过的每一次喜欢,全部都是真的。
哎呀,突然觉得你有点可怜了。
很小就被送到国外读书,毕业后就回来继承家业卖命工作,听你爸说你打小高傲冷漠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儿玩,导致二十多年都没谈过什么恋爱。
从里到外纯情处男一个,遇上我这种流里流气的女混子,真是你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