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微看清上面文字后愣了一下,这是对已逝淮远侯的祝愿。
铜铃铛伴着红穗子在风中摇晃,清脆的铃铛声一时不止。
沈疏微坐在回京的马车中时仍想着那枚签文,姜恒今日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给家中逝去的长辈祈福吗?
马车驶入城中,车夫正要转道,忽有一个衣衫狼狈的年轻男子满脸惶恐地从巷子里奔逃出来,摔在沈家马车前。
车夫吓得勒紧缰绳,没等他下去查看那男子情况,一队装备精良的侍卫忽然冲了出来,“人在那!”
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正僵着身子准备去请示马车里的几位主子时,沈疏微撩起轿帘探出身来。
那名年轻男子脸上有不少擦伤,这会被一群侍卫按在地上,挣扎尖叫不已,“你们不能抓我!我没有杀人!放开我!”
为首的侍卫皱眉掏出团破布塞住他嘴,拎着他衣领把人提拎起来,“带走!”
那些侍卫把那年轻男子架起来往回走,围观的百姓纷纷缩着脑袋躲了。
沈衡跟着探出身,“发生何事了?”
沈疏微垂下眸子,“刚刚有一队侍卫当街抓走了一个人。”
“嗯?”沈衡察觉沈疏微语气里的异样,偏过脸看她。
沈疏微吐了口气,“大哥,抓人的那些侍卫是怀远侯府上的人。”
那些人衣衫上的纹饰她曾在怀远侯府见到过。
听见抓人的是怀远侯府的人,再联系自己方才在马车里听见的求饶声,沈衡眸底涌起暗色,“他们抓的应该是今日和孙明宗一起登山的人。”
“孙明宗登山时失足死了。”
沈疏微诧异看着沈衡,沈衡没再说话,示意车夫尽快回到沈府。
“姜恒怀疑孙明宗是被人杀害的,所以就带人抓走了今日和他一起的友人?”沈疏微在马车里听沈衡说完在清净寺发生的事,眉心轻拧,“可他如今不是被禁军看管着吗,这般堂而皇之行事岂不是有损陛下脸面。”
岂止是有损皇帝的颜面,姜恒此举显然是不把皇帝的话放在眼里,很是嚣张。
沈衡靠着马车,闭目说道:“自入冬以来,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近来更是接连罢朝。而偏偏此时萧承明这个储君也出了事,请求易储的风声都已经传到翰林院了。”
沈衡缓缓睁开眼睛,眸色有些复杂,“姜恒亦是宗亲,按理这皇位他也能攀得。”
萧承明被姜恒参了一本私采铁矿,已被皇帝软禁调查,而眼下若是证明孙明宗是被人故意杀害的,这祸水怎么想都会被引到三皇子萧承平的头上。
皇帝膝下成年的皇子本就只有三个,若真让姜恒扳倒两个,剩下的唯一一个萧承嗣愚笨无知,根本不足为惧。
所以沈衡才会说出这番话。
沈衡此时并没有注意到沈疏微脸上古怪的神情。
她可以断定姜恒是个女人,她的目标真的是那个皇位吗?但原因呢?
她虽和姜恒只有一面之缘,但她觉得她并非是个热衷权势之人。
她该抽空去见一下赵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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