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随着晨曦爬上云层,在互相招呼过后洒向大地。
斯内普站在高塔走廊的窗边,阳光透过玻璃纷纷洒落,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第一次没有躲避这股温暖的光芒,任由它将自己笼罩。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久违的轻松。
窗外的雪景配合着风中摇曳的旗帜,斯内普站了一会儿,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常带的玉石。
他的指尖摩挲着那枚龙纹的羊脂玉玉佩,温润的触感让他想起方面那个黑发粉瞳的少年将它送到自己面前时的表情。
“可我想亲手送给你。”记忆中的温之余双手捧着玉佩,粉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那时的少年还带着几分青涩,却早已学会用笑容掩饰内心的忐忑。
斯内普记得自己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那块玉佩通体莹白,龙纹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但当他刚要把玉佩推回去时,温之余立刻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粉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送出去的继续被退回来的话,”少年一本正经的捂住胸口,“在我们华夏可是奇耻大辱。”
那时的斯内普明知道这是谎话,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一刻起,某些东西就已经悄然改变。
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斯内普将其盘了又盘,随后再次将其放入怀中,贴近胸口。
蠢货。
斯内普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会说“这是我这些年听过最好的消息”。
……因为活着从来都不是只是单单为了自己,而更重要的,是为了那些将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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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之余下课后回了趟幽泉,南隅被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他板着一张脸将地上已经累瘫的小巫师丢去医疗翼,随后又手续熟练的去通知了斯内普。
对于这个消息,魔药大师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
早在他准备让温之余单独代课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结局。
那个家伙的保证依旧是毫无意义。
而到午后,忙碌了一天的温师傅重新踏进校园。
他伸手,有风过,吹落了路边青柏枝头堆积的酥酥白雪。
“下午好,美杜莎小姐。”他对着门口的蛇发女巫画像轻声道,指尖泛起一丝金光。
美杜莎刚想开口回答,就被石化咒定在了画框里,保持着夸张的瞪眼表情。
温之余满意的勾起唇角,推门而入时,地窖温暖的空气夹杂着熟悉的魔药气息扑面而来。
他放轻脚步,看见斯内普正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支红笔,在厚重的古籍上做着批注。
炉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着,勾勒出一道温暖的金边。
“教授。”温之余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与见到爱人的欣喜。
斯内普没有抬头,红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凌厉的线:“去洗手。”
他的声音平静,却精准地指出了温之余袖口不知何时沾染上的一丝血迹。
温之余轻笑出声,他没有回答,反而是随手将外袍挂在了门边的铜钩上。
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斯内普身边,跪坐在地毯上,把下巴搁在对方膝头:“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