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在两人的劲风里忽明忽暗,映照着地上那柄逐渐失去血色的青铜大戟。
刘醒非握紧手中的黄金长枪,在几乎要被压垮的枪劲下,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他不知道这个银甲将军是谁,却明白这场看似无理的厮杀,或许正是自己突破瓶颈的契机。
秘道内的劲风仍在呼啸,刘醒非的黄金长枪与对方的三棱大头枪再次碰撞,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裂开的血珠顺着枪杆滑落。
但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被震得连连后退,脚下的石板虽裂开细纹,却稳稳扎根,枪杆的颤动幅度也小了半分。
“嗯?”
银甲将军的声音里多了丝讶异,三棱枪的力道却未减,枪尖擦着黄金枪杆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反应快了点。”
刘醒非此刻已无暇他顾,所有心神都沉浸在对方那狂风暴雨般的枪法里。
起初他只觉得这银甲将军的枪势霸道无匹,劲力如海啸般层层涌来,可交手数十合后,那些看似杂乱的枪招里,竟渐渐显露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章法——不是招式的套路,而是对力量的极致掌控。
每一次出枪,三棱大头枪的重心都压得恰到好处,枪尖的旋转角度精准到能撕裂空气,连带着“目打”与“声打”的时机,都与枪法的节奏严丝合缝。
“这才是古之军武……”
刘醒非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曾在古籍残卷里见过只言片语,说上古军伍之技重实效、轻花巧,练到极致能以力破万法,可那些文字远不及眼前的震撼。
当银甲将军再次目露精光时,刘醒非没有再硬抗那无形的压力,反而顺着那股压制力沉腰坠马,将内劲凝于枪尖——他竟在模仿对方的发力方式!
“砰!”
两枪相交,刘醒非只觉手臂的麻木感减轻了些许,黄金长枪虽仍被震得弯曲,却稳稳架住了这一击。
他忽然明白,对方那“目打”并非单纯的精神压制,而是以目光锁定对手的破绽,逼得自己不得不硬接后续的枪招。
那声“喝”也不是单纯的助威,而是以内脏共振增幅劲力,让枪势凭空暴涨三成。
这哪里是蛮干,分明是将身体的每一寸潜能都融入了枪法!
“有点意思。”
银甲将军低笑一声,忽然变招,三棱枪如灵蛇缠上黄金枪杆,枪尖顺着螺旋轨迹向上攀爬,直取刘醒非握枪的手指。
这招阴狠刁钻,却比之前的刚猛攻势更难应对。
刘醒非心头一凛,下意识想撤回长枪,却猛地想起对方刚才那记震得他臂膀发麻的枪尾——那看似狂暴的一击里,其实藏着对力道的精准计算。
“借劲返!”
他低喝一声,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卸力,反而顺着三棱枪的缠绕之势猛地旋枪,黄金枪杆划出一道圆弧,竟将对方的枪劲引向侧面石壁。
“轰”的一声,石壁被枪风扫中,炸开一个碗口大的坑,碎石飞溅中,刘醒非的枪尖已贴着对方的枪杆反刺而出。
“哦?”
银甲将军似乎真的惊讶了,手腕一翻,三棱枪如长鞭般抽回,枪尖在半空划出三道残影。
“学会了?”
话音未落,他再次张口怒喝。
这一次的吼声比之前更响,秘道顶部的石屑簌簌落下,刘醒非却提前沉息闭气,将内劲聚于丹田——他竟在模仿对方的“声打”!
虽然无法像对方那样让力量翻倍,却硬生生扛住了那声波带来的震荡。
就在这刹那的僵持里,他忽然使出了“飞龙九大式”,可枪招之间却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沉凝,每一道枪影都带着实打实的劲力,不再是单纯的虚虚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