铱凡想了想,问:“你没查查?”
小荷笑:“我不用查,老钱这几年升得那样快,上面肯定有人提着。他那个人,最会拍马溜须,不择手段,但嘴巴紧得很。这个张严,肯定是上司、上上司的公子。我敢肯定,连名字都是假的。他们是有身份的人嘛,其实呢?呵呵!不过这小孩倒讨喜,从不仗势欺人,该给多少给多少,我那些姑娘都喜欢他。他不露风,我也装糊涂。再说有老钱在,这一片我风雨不透,没必要再另寻靠山,免得太招摇。而且万一他知道我清楚底细,害怕不来了,我反而不划算。我冷眼看着,将来有事求到他,他也不至于不管。”
铱凡点头:“内地是这样,政府上没人是不行的。”又笑问:“既然这样,那初三时他到你那儿你为何说我没空?”
小荷一笑:“正是叫他明白我还不买他的帐呢。”
铱凡微笑:“你也厉害了。”
小荷笑着正要说话,忽听那边筝声一变,由凄婉欲绝转为悲壮苍凉,她转脸看着那边,对铱凡说:“她再大些,看得多了,就好了。”
铱凡道:“今天不该让她出来。”
小荷叹气:“我有我的道理。钱也看上她了,我心里可不舍得,那老家伙只配跟娟娟艳艳她们凑和凑和,小浔这样的,给他不可惜?而我又不能老挡着,正好找个能对得住他的人来,这下既了了我的心事,还不得罪他,一举两得。我看这两个对她都还有意思,这不成了!”
铱凡问:“王锐是什么人?”
小荷摇头:“不大清楚。他来得少,我就见了五六次。但和张严好得很,估计底细差不多。”又笑:“姐姐你见得人多,你看他是不是个人才?”
铱凡轻轻点头,随即笑问:“你暗地里起什么心?”
小荷笑:“我能起什么心?是穷小子倒好办,但又不是;又有张严在,我还是省省吧。”接着想起一件事,又笑得不能自已。
铱凡见她这样,便端起盖碗慢慢等着。
小荷喝了口水,笑:“这王锐真不知怎么说才好。他对女孩没什么要求,只要满二十,干净便行;但他不要见过面的,每次都要另换。你说客人都这么整整齐齐的,我还能给差姑娘?偏他每次事前还不打招呼,害得我总是临时抽调,哎哟,得罪不少人。真是难伺候!”
铱凡便道:“既这样,那还不如不做他的生意。”
小荷咯咯笑起来:“这样的美男子谁不喜欢?就算他不给钱,我也想他来这儿坐坐!”
铱凡摇头:“你跟小浔也差不多了。”又皱眉:“他这样的人,身边怎么会没女孩儿,何必从你这边走?又花钱又麻烦,名声还不好。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小荷咯咯直笑:“你听我说完呀!有一次我实在调不出人来,便送了个一般的过去。事后我不放心,便问那女孩,你猜怎么着,那女孩笑嘻嘻的竟然把钱退给我,说今后是他的话一律免费;更可笑别人知道了,倒跟我预约,我哪能安排过来?她们便竞标。上回叫去的那个还给我200块钱,我再拿他的那一份,哈哈,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么?想起来我就乐死了。若他肯让我栽培栽培的话,我再干一年就够了。可惜可惜!”
铱凡摇摇头:“你呀,别尽顾着赚钱,也要睁开眼睛认清人。这个王锐,人秀衣锦,言行妥贴,不象那些纯找乐子的客人;一般的事,他或能一笑了之;要是伤及颜面,只怕会翻脸无情;哪天知道你倒把他给卖了,能善罢干休?我看他走路又轻又稳,跟那些保镖一样,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你别看花了眼,到时吃大亏!”
小荷一惊,再想想,有些心慌:“我倒没在意……”
铱凡又道:“你看他喜欢笑,但眼睛是不笑的,冷得跟冰似的;面软心硬,外热内冷,跟张严不一样。”顿一下又道:“做咱们这一行,顶要紧的有二点:一是自知之明,二是适可而止。否则,自己找自己麻烦。”
小荷听了不语,半晌点头:“谢谢姐姐。”
铱凡又问:“那些女孩回来没说什么?”
小荷想了想:“只说极爱干净,前后都要洗澡;还说不喜欢亮灯;对了,他每次都要四星五星的饭店,但从不过夜,完事就走。”
铱凡沉吟不语。
小荷又笑:“我看他对咱们小浔不一般。”
铱凡皱皱眉:“我正奇怪这事,又想不明白。”
小荷笑:“这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还要想?我看……”就听那边筝声一断,忙不说了。
苏哲倚着书架看林曦收拾东西,先是衣服,再是日常用的,最后是小药盒。
拉上拉链,林曦拍拍手,回脸看他呆呆的,便问:“怎么了?”
苏哲回过神来,摇摇。
林曦坐到床边,指着椅子让他坐。
苏哲便坐下来,依旧无精打采。
林曦看他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半天,林曦强打起精神叮嘱:“我跟妈说了,今天你再带盒菜回去,加上昨天做好的,够你吃两天。明天你再把衣服晒晒,不然会霉的,别忘了!”
苏哲点头,拉过她手轻轻摩挲,半晌道:“你也别觉得对不住晓宣,朋友之间分分合合正常得很,自己觉得好就行。谁能面面俱到?管得了那么多?”
林曦应了一声,又笑:“想想就能见到她们了,怪高兴的。”
苏哲道:“那就好!”又酸酸的说:“也不想想见不着我了。”
林曦咬着嘴唇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