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瞬间化作冲天火炬,滚滚热浪把200米外的英军野战医院帐篷掀翻。
紧接着是高爆榴霰弹,空炸引信把钢雨撒向每一条可能的撤退通道。
史末资站在土坡,用望远镜望见自己最后的后勤车队连人带骡被火墙吞噬。
他第一次说出了那个词:“投降”。
11月10日傍晚
福贝克派人送来一封信:
“将军,我已为贵官预留一顶干净的帐篷。明晨8点,河湾沙洲见。”
随信附上三罐德国啤酒、半条熏香肠。
史末资把啤酒分给身边仅剩的8名参谋,自己只抿了一口:
“至少,德士兰人还懂礼貌。”
11月11日08:00,鲁菲吉河“S”形河湾。
一张折叠桌,一块白桌布,两把帆布椅。
左边坐着福贝克,旧军大衣袖口磨得发白,胸前却别着崭新的炎国龙纹徽章——王庆来昨夜亲手别上的。
右边坐着史末资,领章仍缀中将金星,但靴筒沾满泥浆。
桌中央摆着两份投降书:一份德文、一份中文。
外交官林殊代表炎国宣读条款:
“……南非远征军全体3127名官兵自本日起解除武装;
军官保留佩剑,士兵保留水壶与毛毯;
伤病由炎国野战医院收治,痊愈后择道遣返……”
史末资提笔时,手指微微颤抖。
墨水在“J。c。Smuts”最后一个字母拖出一道长长的尾巴,像一条不肯闭上的伤口。
签字结束,福贝克起身,向史末资敬了一个普鲁士军礼。
河对岸,炎国工兵早已竖起12米高的旗杆。
上午8点17分,炎国与黑十字鹰旗同时升起。
雨林深处,残余的英军士兵放下步枪,抬头望见那面陌生的炎国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没有人说话,只有雨林的潮气与焦土的味道混在一起,像一场迟到的葬礼。
当晚,王庆来给国内发报:
“黑林合围毕,东非已无联军一兵一卒。
史末资今日俯首,我军明日班师。
另:福贝克将军请转赠德士兰啤酒两箱,味道尚可。”
电报末尾,他罕见地加了一句私人附言:
“告诉京里,南洋的风,终于吹断了白人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