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丝绒窗帘将东京的日与夜隔绝在外,只余下床头一盏昏蒙暧昧的壁灯,在凌乱堆叠的昂贵床品上投下暖昧的光晕。
织月陷在柔软的鹅绒枕里,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抽走了,只剩下酸软。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瞥见那个不知疲倦的身影又缠了上来。
“工藤新一!”她没好气地,抬脚就踹在他结实的小腹上,力道不小,“你是属泰迪的吗?这都整整三天了!!”
工藤新一猝不及防,“哎哟”一声,狼狈地滚下床沿,结结实实摔在地毯上。
他揉着生疼的屁股,那张平日里写满睿智和自信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小狗般的委屈巴巴。
“喂喂,讲点道理好不好?”他龇牙咧嘴,却又不依不饶地立刻往床边爬,“我好不容易能变回来,当回真正的工藤新一啊!而且……”
他凑近,修长的手指眷恋地拂过她光裸肩头细腻的皮肤,语气里掺着浓得化不开的酸意和渴望。
“你身边那些男人,排号都排到西伯利亚去了,轮到我一次容易吗?不趁这次机会吃个够本,谁知道下次是什么猴年马月?说不定下一秒我就又缩水成柯南了!”
织月张了张嘴,看着他眼底那片燃烧的、带着点孩子气执拗的火焰,那些准备好的斥责和抱怨,竟一时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说的……该死的竟让她无法反驳。
就在新一得意地勾起嘴角,像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重新扑上来时。
“咚!咚!咚!”
沉重、突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力量的敲门声,骤然撕裂了房间内黏腻的空气。
不是客房服务那种礼貌轻柔的三声,这声音沉闷、连续,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穿透力,一下下砸在厚重的实木门板上,也砸在两人骤然紧绷的神经上。
织月和新一动作同时僵住,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谁?”织月扬声问,声音努力维持平稳,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门外一片死寂。没有应答,没有解释。只有那固执而危险的敲门声,依旧持续着,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般的压迫感。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脏上。
织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猛地推开还压在她身上的新一,压低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小新!快!藏起来!”
工藤新一反应极快。方才还沉浸在情欲中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属于侦探的冷静和机警重新占据上风。
他也嗅到了那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危险气息。
没有丝毫犹豫,他抓起散落在地毯上那套属于柯南的衣服,无声无息地拉开衣柜门,闪身钻了进去,将门合拢至仅余一道窄窄的缝隙,屏住了呼吸。
织月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迅速抓起床头那件丝质浴袍裹在身上,胡乱系上腰带。
她赤着脚踩过柔软的地毯,走到门后,手搭上冰凉的门把手时,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深吸一口气,她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走廊顶灯冷白的光线瞬间涌入,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如同淬了寒冰的黑色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