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本欲乘车赶往沙龙,却偏偏在半路上遭遇了发动机故障,车子抛锚,只能干瞪眼被困在大街中央。
若是有些许余裕,他还可以考虑换辆车前往,但遗憾的是——正如每一个将生活当作艺术的法国人那般,莫拉斯对早餐极为讲究,非要细嚼慢咽、慢啜咖啡,结果就这样把出发时间耽误了。
简而言之,他绝无可能准时抵达。
“这可不妙。。。。。。”
“拉·罗克先生。。。。。。不,是党首,我们该如何是好?”
此时,连泰廷哲与布卡德都看向了拉·罗克,那眼神就像两只湿透的小狗,可怜兮兮地寻求依靠。
“。。。。。。妈的,你们问我干嘛?”
原本就对“火十字团”前任党首莫里斯·达尔图瓦因胆怯政变,而将党首之位推给自己一事心生不满的拉·罗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他至今仍对莫拉斯所谓“向爱丽舍宫进军”的计划半信半疑。
结果倒好,挑起这一切风波的罪魁祸首如今连个人影都没有,而剩下的人只会慌作一团,乱成一锅粥。荒唐,简直荒唐。
不过,泰廷哲与布卡德那投来的期待目光却并非无的放矢。
他们虽然也自称爱国者,曾参与大战,甚至靠战时特拔戴上了上尉军衔,但终归只是士兵出身。
而拉·罗克却不一样,他可是出身圣西尔军校,受过正统军事训练的真正军人。在他们看来,像这种“需要带头流血”的场合,拉·罗克的确比他们更适合担任主事者。
“我们不能就这么一哄而散,否则整个巴黎——不,整个法国都会拿我们当笑柄。”
“没错!既然已拔出利刃,即便失败,也得为未来砍下哪怕一条法棍不是?请带领我们前进吧!”
“唉。。。。。。好吧。我将暂代莫拉斯先生的职责,担任爱国同盟的临时领导者。”
随着一声叹息,拉·罗克终于接受了泰廷哲与布卡德的推举,迈步走向爱国同盟众人前,准备发表他的第一次演说。
“法兰西的儿女们——时机已至!是时候挥下正义的战锤,痛击玷污法兰西尊严的德夏内尔政府了!”
“咦?拉·罗克?”
“拉·罗克党首!莫拉斯先生呢?!”
“莫拉斯先生正在赶来,但途中出了些意外,未能赶上约定时间。”
这话虽然只是为了搪塞莫拉斯的失踪,但谁料竟正巧说中实情。拉·罗克沉着地继续说道:
“但莫拉斯先生不希望我们停下脚步。他即使不得不暂时离席,也嘱托我们:务必继续前行。让我们以他的意志为旗,前进吧!”
“哇啊啊啊啊!”
“赶走卖国贼德夏内尔!”
拉·罗克的简短演讲一扫众人心头的阴霾。
对共和国的憎恶与对掌控法兰西的渴望,重新燃起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热血。
“向爱丽舍宫进发!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力量,看看法兰西的力量!”
“去爱丽舍宫!去爱丽舍宫!”
“法兰西万岁!祖国万岁!”
呐喊如雷,爱国同盟如洪水般涌出沙龙。
“阁下,他们开始行动了。”
“宪兵队与军队准备就绪了吗?”
“早已待命。”
“很好。。。。。。除了莫拉斯人间蒸发之外,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呼。。。。。。这种事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也是,莱格总理。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卫共和国。若日后有人追责,就由我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吧。”
与此同时,早已察觉政变异动的法国政府,也启动了应对机制,与爱国同盟正面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