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爱丽舍宫!推翻德夏内尔那软弱卖国的政权,让我们爱国同盟重新引领法国走上正道!”
可与拉·罗克内心的动摇不同,莫拉斯早已对“进军巴黎”产生了强烈执念。
再加上,爱国同盟——准确来说,是法国极右翼中最庞大的势力“法兰西行动派”,所掌控着的爱国同盟,也正是莫拉斯的阵营,因此他们对莫拉斯的强硬立场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更加振奋。
就算像希儿那样被愤怒与仇恨吞噬,至少拉·罗克还保留了一丝理性。可问题也正在于此——他缺少了希儿那种疯狂。
“墨索里尼在进军罗马时说过,他的目标是掌握整个意大利。那我就这样说吧,我们的目标,就是统治整个法国!”
“哇啊啊啊啊——!!”
这条看似轻而易举的“罗马之路”,让爱国同盟陷入狂热。
连墨索里尼那样的政治混混都能成功,那么比他更优秀、更根正苗红的我们,又怎会失败?这正是法国人特有的傲慢。
“火十字团。。。。。。也不行啊。他们已经被这股氛围压得抬不起头了。”
拉·罗克仰望天花板,重重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他已无法再插手。
若没有足以压制莫拉斯的力量,就别妄图与其抗衡。毕竟在他在圣西尔军校读书时,莫拉斯是就已名声赫赫的反德雷福斯派巨头了。而他,拉·罗克,不过刚踏入政界不久。
而且,若是此刻表示退缩,不仅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更等于政治上的自杀。
拉·罗克并不打算自我毁灭。
他尚未让法国再次伟大。
尚未为那些在英德大战中死去的法国人复仇。
“。。。。。。”
“拉·罗克先生,您从刚才起就一句话也没说,难道。。。。。。还想坚持反对?”
“。。。。。。不,莫拉斯先生。如果前往爱丽舍宫,是爱国同盟的意志,是法国的意志,那我愿意以死相随。”
“哈哈哈!这才像个爱国者!这才是个真正的法国人!很好,那就让我们共同将这场从丑恶暴乱中诞生的无能共和国,彻底从历史上抹除吧!”
在莫拉斯豪迈的笑声中,哪怕内心复杂,拉·罗克仍挂着微笑,点了点头。
不,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点头。
。。。。。。
1922年10月6日。
随着清晨的阳光洒落巴黎,政变之日悄然降临。
誓言共赴大业的法兰西行动派、“火之十字团”、王党派等爱国同盟的成员,率领着各自麾下的准军事组织,齐聚于泰廷哲的沙龙。而此刻,站在前线的爱国同盟高层们,却只是紧张地望着钟表,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焦躁。
但他们并不是在等待发动信号。
“莫拉斯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作为本次政变的主导者,夏尔·莫拉斯却连个影子都没露,这让众人心头愈发不安。
“该不会是这时候临阵脱逃了吧?”
“别胡说八道了,莫拉斯先生怎可能做出这种事!”
眼见大事将临,而主心骨却始终未现身,整个爱国同盟陷入了慌乱。
有人低声猜测,是不是莫拉斯临到头来怕了,干脆逃了;也有人声高力壮地反驳,说夏尔·莫拉斯这样一位将一生都奉献于咒骂共和国、痛斥犹太人的铁血分子,断然不可能临阵脱逃。
事实上,后者才是事实。
夏尔·莫拉斯,并没有逃。
“该死的车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你们这些饭桶!”
“很抱歉,先生。。。。。。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时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