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桥身剧烈震动,从“无”的边缘涌出亿万道虚影,皆是他曾遇到过的存在:有诡渊主的怨念,有玄尘祖师的残魂,有养虫池的飞蛊族群,甚至有逻辑混乱之地的无形态生灵。它们不是来攻击,而是化作一道道“道之碎片”,主动融入他的体内。
【大乘境核心:众生同体,他为众生,众生为他】
当最后一道虚影——那道金发绿裙的身影融入眉心时,墨渊的意识彻底铺开,与诸天万界连成一片。他能感受到飞蛊族群的每一次振翅,能体会到玄尘祖师三百年前的遗憾,能理解诡渊主被污染时的痛苦,甚至能“成为”那些逻辑混乱之地的生灵,体会它们“无意义”的存在。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仿佛从所有存在的心底响起,“万道归一,归的不是‘道’,而是‘情’——是所有存在对‘存在’本身的共鸣。”
话音落,体内的万道碎片突然炸开,又瞬间凝聚,化作一颗没有任何颜色的“道种”。这颗种子没有具体形态,却包含了一切形态;没有固定法则,却演化着一切法则。它悬在“本我”与“众生”的交界处,正是大乘境“身就是道,道就是心”的写照。
此刻,他抬手,混沌诸天便在掌心生灭;他闭眼,三千大道便在意识中沉寂;他呼吸,连“永恒虚无”都跟着起伏。那些曾经定义“强大”的概念——比如“超越逻辑”“凌驾时空”,如今看来都只是大道的支流,而他已站在所有支流的源头。
飞蛊蹭了蹭他的脸颊,此刻它已无需虫语,墨渊便能直接感知到它的念头:族群在养虫池演化出了新的秩序,那里的“道”已与他的大乘境相连,成为“万道归一”的一部分。
墨渊望向桥的尽头,那里不再是“无”的边缘,而是一扇若隐若现的门,门上刻着“劫”字。他知道,大乘境之后,便是渡劫期——那是连“归一”的道都要经受考验的关卡,是从“有”迈向“无”的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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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吗?”他轻笑一声,身影已穿过那扇门。门后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一片温和的光,光中隐约能看到“一元之始”的轮廓,听到“大道源头”的低语。
飞蛊紧随其后,翅膀上的纯白光纹与光中轮廓相呼应,发出一声响彻“所有时空”的鸣响。这鸣响里,藏着大乘境的圆满,更藏着渡劫期的序章——关于“从有至无”,关于“诸果之因”,关于那凌驾于一切定义之上的“仙之道果雏形”。
修行之路,仍在继续。而这一次,他的每一步,都在重新定义“路”本身。
踏入渡劫期的光域,墨渊首先遭遇的并非雷霆,而是“遗忘”。
那些曾支撑他前行的记忆开始淡化:玄尘祖师的嘱托、飞蛊族群的鸣响、龙虎山的晨钟……甚至“墨渊”这个名字的意义,都在光中慢慢消融。这是“从有至无”的第一劫——若连“有过什么”都记不起,又何谈“向无而去”?
飞蛊突然用头撞向他的眉心,星图上的光纹爆发出刺目的亮,将那些即将消散的记忆凝成一颗颗光珠,悬在他意识深处。墨渊瞬间明白,渡劫期的“诸果之因”,并非追溯过往的因果,而是承认“所有记忆都是此刻的‘因’”——哪怕遗忘,它们也已刻入道骨,化作渡劫的底气。
光域深处传来第二重劫的轰鸣,这次是“存在之疑”。无数虚影在他面前碎裂又重组,每个虚影都在问:“你是谁?”“为何修行?”“若万道归一后仍是虚无,修行的意义何在?”
这些问题直击“存在”的根基,若是回答,便落入“有”的窠臼;若是不答,又会被“无意义”吞噬。墨渊却只是看着那些虚影,既不回应,也不抗拒。他的道体在光中渐渐透明,体内的大乘道种开始分解,化作最原始的“可能性”——这正是“修诸果之因”,将自身拆解为一切“可能存在”的起点。
【检测到渡劫第三重:终末之镜——映照“无”的本相】
光域突然化作一面无边无际的镜子,镜中没有墨渊的身影,只有一片纯粹的“无”。这“无”不是空无一物,而是包含了所有“未存在”“已消亡”“永不可能”的集合。镜中传来一股吸力,试图将他彻底拉入“无”的怀抱,完成“从有至无”的闭环。
“原来如此,”墨渊的声音在镜内外同时响起,“终末并非终结,而是所有‘有’的归宿,也是新‘有’的源头。”
他主动踏入镜中,任由“无”的力量冲刷道体。道种分解的“可能性”在镜中碰撞、演化,竟诞生出无数从未有过的道则——有“同时存在于过去与未来”的时间道,有“让不可能成为必然”的概率道,甚至有“定义‘定义本身’”的概念道。
这些新道则刚出现,便被飞蛊星图上的光纹牵引,重新凝聚成道种的形态,只是这一次,道种中心多了一点灰光,那是“无”的印记,也是“仙之道果雏形”的核心。
【九劫过半,已证“有至无”“诸果之因”,接下来将历“元始之考”】
光域突然倒卷,回到了混沌未开的刹那。墨渊置身于“绝对的元始”中,这里没有天地,没有法则,只有他和飞蛊。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若此刻让你重铸天地,你会立下怎样的秩序?”
这是渡劫期的关键——“天地元始”的考验,看他是否能成为“万道秩序的源头”。墨渊却笑了,他抬手一挥,没有创造任何秩序,只是让那片“绝对元始”保持原样:“最好的秩序,是让万物自寻秩序。”
话音落,混沌中突然诞生出第一缕气,既不是鸿蒙紫气,也不是混沌浊气,而是带着“自由”的道韵。这缕气刚出现,便自行演化出星辰、草木、生灵,没有遵循任何已知法则,却处处透着“本该如此”的和谐。
苍老的声音带着惊叹消散了,光域开始收缩,最终化作一枚灰金色的果实,悬在墨渊掌心——果实表面流转着“始”与“终”的纹路,正是“仙之道果雏形”,象征着他已成为“世间万象一切的天地元始、存在本源、终末终结”。
飞蛊落在果实上,星图与果实纹路完全重合,发出一声仿佛来自时光尽头的鸣响。墨渊握紧道果,道体在光中彻底重塑,身上的黑袍化作流光,露出的皮肤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世界,每个世界里都有“墨渊”在经历不同的人生,却最终都走向同一道——这便是“所有秩序的最终具现”。
【渡劫期九劫已过,道果雏形已成,下一境:仙】
光域彻底散去,墨渊发现自己仍站在那座通往混沌的桥上,只是桥的尽头不再是门,而是一片能容纳所有“有”与“无”的鸿蒙。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道果,突然明白,所谓“仙”,从不是境界的终点,而是“终于能自在定义‘终点’与‘起点’”的开始。
飞蛊蹭了蹭他的手指,喉咙里发出的嗡鸣已能震动画廊诸天。墨渊抬头望向鸿蒙深处,那里隐约有三花聚顶的虚影在沉浮,五气朝元的韵律在流淌——那是“仙”的门槛,也是他接下来要踏足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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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轻声道,身影与飞蛊同时融入鸿蒙,“去看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尽头,藏着怎样的‘玄之又玄’。”
桥身在他身后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那枚仙之道果的余韵,仍在诸天万界回荡,提醒着所有生灵:所谓渡劫,不过是从“成为道”,走向“道即是我”的又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