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你我以为,敌军冬季必退,实则未必,汉中冬季要比关中暖和很多,敌军或许不能在冬季继续攻城,却可以寻找一合适之地地,驻扎下来,以营寨防守,我军想攻又攻不成,想运粮又担心不能运,那就麻烦了。”
“文师所言有理,看来,是我低估敌军了。”王凌神情凝重起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若敌军想在汉中驻扎下来过冬,只能选择一进可攻退可守的、又能阻我军往阳平关运粮的地方扎营,你说在敌军会选择哪里呢?”
“这……”苏则想了一会儿,没有丝毫头绪,只好摇了摇头:“我哪知道?”
“有一地方比较合适,便是定军山。”
“定军山?”
“正是,扎营于定军山半山腰,我军要攻,从下往上攻,颇为困难,且我军兵力孱弱,恐怕也很难进攻。若我军运粮,则又不得不从定军山路过,敌军再伺机出击,粮道被敌军掐断。当然,敌军也会控制渡口,方便自己运粮。”
“太守所言有理,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凌也一时没办法,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后,他突然叫了一声:“有了。”
“太守可是想到了办法?”
“正是。”
“什么办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原本我以为敌军若攻不下南郑,必会撤兵过冬,如今看来,是我想简单了,多谢文师提醒,我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太守言重了。”
……
豫州颍川郡许昌,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十月下旬
陈炎来到许昌,先见了留守许昌的诸臣,包括张合、郭嘉、眭固、沮鹄等,与众人商讨南下之事。
“拜见大王。”
“诸位免礼。”陈炎心里有些激动:“今日见到奉孝、儁乂……孤甚是高兴,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与你们一起征战沙场的岁月,真是感慨万分,十三年前,孤起兵于济南,奉孝、儁乂跟着孤也都有十年以上了,其余诸人为孤效力亦有数年时间,孤今日之成就,离不开你们的奋战,孤谢你们了。”陈炎起身,向众人行了个礼。
“大王言重了,臣等愧不敢当。”众人连连行礼。
“奉孝,近来你身体如何?”
陈炎突然问起郭嘉来,因为郭嘉在历史上就是这个时候病倒的,后来还病死了。他担心郭嘉的身体,特意从东平陵派来一名医生,留在郭嘉府上,随时照料郭嘉。
历史上,郭嘉随曹操北上征讨乌桓,大概率是不适应北方的环境,导致一病不起。而在这个时代,陈炎早早就把乌桓给消灭了。郭嘉也一直留在中原地区,最近一年多更是只留在家川颍川。
“多谢大王关心,有大王派来的医生照顾,臣身体无恙。”郭嘉感到心里一暖。
“那孤就放心了。”陈炎并不只是问郭嘉,随后又随口把张合、眭固、沮鹄等几个人的家里状况都询问了一遍,表示一下关心,也算是没有厚此薄彼了。问完私事后,开始进入正题。
“诸位,孤从东平陵率军来到许昌,其目的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我军将大举南下,平定荆、益、扬三州,如果此战顺利的话,将是最后一战。恐怕诸位还不知道,早有三四个月前,张文远已经从南郑出发,走荔枝道,穿行巴山,进军益州巴郡,目前正在攻打江州。此荔枝道乃入蜀的另外一条道路,张文远可是花了近两年时间,才打通的。”
陈炎这话一说出,张合、郭嘉等人无不感到惊讶,他们镇守许昌,对远在益州的消息,自然不了解。或许是因为惊讶,众人一时没有注意到陈炎用了“荔枝”两个字。其实,郭嘉是知道一些的,陈炎定下走荔枝道的策略是两年前的事情,他也曾参与其中。
“大王真是深谋远虑呀,自古以来,从汉中入蜀,皆走蜀道,从未有人想过要走其他道路,大王竟能找到穿行巴山的路?”
“哈哈哈哈,诸位过奖了……只是,文远只以两万兵力入蜀,终是少了点,因路途遥远,孤亦不知益州目前战况。不过,文远乃骁勇之将,孤相信他必能平定益州。”
此时,张辽攻下江州的消息,应该还在路上飘着呢,陈炎接着说:“去年,孤留你们驻守许昌,又留高仲从驻军汝南,子龙驻军淮南,皆是为了南征,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此次,孤必率大军攻败刘备、孙权和刘璋,一统天下。诸位,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陈炎也不再废话,稍稍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军队部署:“今天我军驻许昌,原有两万兵力,孤又亲率三万大军而来,已是五万大军,汝南驻军两万,淮南合肥驻军两万,另外还有海军一万五千兵力,驻军于广陵射阳。算下来孤大军已有十万出头,再加上辎重兵和民夫,总兵力不下于十五万,号称五十万攻打荆、扬两兵,如此兵力,已经胜于刘备、孙权的兵力的总和。”
“不过,孤大军兵力雄厚,但敌军亦是不弱,孤不能大意轻敌,今日与诸位相聚,其目的是商讨一下,此次南征,当如何用兵?诸位得为孤献计献策才行呀,对了……孤还得透露一下,荆州蔡瑁手里有一万军队,已归降于孤,扬州驻于豫章海昏一带的太史子义,也已归降于孤,他手里有三四千兵力。”
“子义此人,勇猛过人。当年孤曾冒险,从东平陵去北海招揽他,可惜他当时已决定南下投靠刘繇,就这么错过了,转瞬之间,十年过去了,今他归降于孤,只要助孤拿下扬州,孤亦不会亏待了他。好了,这一仗该怎么的,诸位说说吧。”
刘表将荆州让给刘备后,桓阶又私下见了蒯越和蔡瑁,将两人拉拢了过来。陈炎也知道,刘备会对蒯越和蔡瑁有戒心,已将蔡瑁调离宜城了。至于怎么用这两个人,他也一时没有办法。在场之人听到蔡瑁和太史慈已经归降,心里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