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穿着商队的衣服,见了李恪就递帖子:"我家主说。。。若安西的实务科肯收郑家子弟,愿捐五千石粮助安西修渠。"
李恪接过帖子笑了——五姓七望看着铁板一块,实则各有算盘。
郑家在五姓里最弱,怕是怕真被挤出权力圈。
"粮就不必了。"李恪对使者道,"让郑家子弟来考便是——但得跟寒门举子一起考,考不过可不留情。"
使者忙点头:"该!该!"
消息传到长安,崔老头气得差点晕过去。
他让人去质问郑家,郑家却只回了句"为家族计,不得不如此"——罢考的阵营,竟先从内部裂了道缝。
这时候,安西的实务科已经开考了。
刘晏拿着笔算水渠坡度,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他算的法子,正是杜明月教的"勾股定理",比老吏用的"丈量法"快了三倍。
李恪站在考场外看,心里透亮——五姓七望罢考,看似是冲着格物科,实则是怕寒门崛起。
他若能把这些寒门子弟扶起来,才是真的断了士族的根基。
可他没料到,崔家竟下了狠手。
当晚,安西的考棚外突然着了火,火借风势往棚里窜——幸好秦红梅早派了女兵守着,用水龙(杜明月改的抽水机)把火浇灭了。
"是崔家的死士。"秦红梅拎着个没烧完的火把进来,火把上缠着崔家特有的青布条,"他们怕考不过,就想毁了考场。"
李恪捏着布条没说话,眼里却起了寒。
他突然对长孙冲道:"你去拟个文,把五姓罢考又纵火的事,印成告示往中原传——让天下人看看,这些圣贤门第,到底是什么嘴脸。"
风从考棚的破窗钻进来,吹得烛火直晃。
刘晏还在埋头答卷,笔尖在纸上写着"梯田算学"的答案,浑然不知长安的崔家祠堂里,崔老头正对着祖宗牌位咬牙:"就是拼着名声裂了,也不能让李恪把寒门扶起来!"
远处的驼队又到了,商人们带来个消息——武后下旨,要在洛阳也开个格物馆,规模比长安的还大。
李恪望着长安的方向笑了。
武后这是坐不住了,想亲自抓格物的权。
只是。。。她和五姓斗起来,倒正好给了安西喘息的功夫。
只是那偷偷去安西的郑家使者,回去后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风波?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