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问道:“王爷?您怎么了?”
元淙扭头看她。
猝不及防看见元淙通红的眼与眼底的隐忍之色。
谢梵镜有些吃惊。
她听闻这位小皇叔风流恣意,醉心风月,坊间传闻是个混不吝的。
前世几次交集,谢梵镜自认对小皇叔有些了解。
便知他与传闻中十分不同。
实际上他对女子谦逊有礼,温和又冷漠有度,绝不可能是坊间传闻的那般风流。
且他心怀天下百姓,是大邺皇室中难得有风骨与格局的人。
她对小皇叔不算熟悉,所以也不好妄加揣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然,她也不关心他是什么人。
可现在,元淙那奇怪的神情,却让谢梵镜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临安王露出这种表情?
元淙望着面前熟悉的漪澜殿,脑海中闪过幼时不好的回忆。
女子悲怆的哭喊声,为自己辩解却不得皇帝信任的委屈哭声。
最后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孤寂:“臣妾不求陛下信任臣妾,也无法自证清白。可是淙儿一个稚子何其无辜?臣妾敢以臣妾全族上下九百口人性命起誓,淙儿若是血脉有异,又或者臣妾真与那男子有私,便叫臣妾与族人皆不得好死!”
“你口说无凭,若真的要朕信你与淙儿无辜,你喝下这杯酒。朕便信你一次!”
再然后。
那个美丽柔弱却温柔坚韧,会小声地唱歌谣哄他入睡的母亲。
被那杯酒毒傻了。
只会终日抱着一个枕头,以为那枕头是元淙,对着枕头唱童谣。
元淙不知道毒是谁下的。
也不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总之,背后的人成功了。
以此毒计,让盛宠的贵妃娘娘与九皇子一夜之间失去圣心,他母妃成为了东林庵里修行的施主。
而他,从被父皇抱在膝上亲自教养课业的得宠皇子。
成为连封号都带着讽刺意味的临安王。
元淙眨了眨眼。
迅速将那些过往从脑海中甩开。
他恢复了平常模样。
笑容温文,面色不变地对着谢梵镜道:“抱歉,长宁郡主。我昨夜未曾睡好,今日便有些失态。希望刚才没有吓到你。”
谢梵镜摇头,表示无事。
元淙的属下十分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