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大规模兴学,免费教育,则是为颍州的未来,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这是何等深远的眼光!
永定侯府?郝青麟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个勋贵世家的信息。
永定侯沈文渊,一个平庸守成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的勋贵。
永定侯世子,沈嘉岁的大哥沈钧钰,更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沈家何时出了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儿?这沈嘉岁,与她的父兄,简直是云泥之别!
第一季三月中下种,六月末七月头就能收!
收完立刻抢种第二季,到十月末十一月初再收一次!
结果您猜怎么着?两季加起来,亩产比往年单季足足多了五成还不止!”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今年开春,县主胆子更大了!
她选了些精壮劳力,又挑了些早熟的稻种,在二月初,地刚化冻没多久,就顶着寒气,用她琢磨出来的法子育苗下种!
您看,这不就成了?这就是‘早稻’!
等到五月中,这早稻就能收割。
收割完立刻种‘中稻’,中稻九月收!
收完再抢种‘晚稻’,十一二月收!
若是真能成,大人!
那咱们颍州,一年能收三茬粮食!
这亩产得翻多少番?这得养活多少人?到时候,颍州就不是穷山恶水了,这得是咱们西晋的粮仓。
粮税第一州指日可待啊!”
三季稻!
粮仓!
粮税第一州!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郝青麟耳边炸响。
他出身显贵,久居庙堂,深知粮食对于国家意味着什么!
若真如袁知府所言……这沈嘉岁哪里是在种田?她是在点石成金!
是在为颍州,甚至为整个西晋朝,再造乾坤!
郝青麟站起身,环顾四周。
远处村落炊烟袅袅,鸡犬相闻。
一派宁静祥和,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真的是临近战火前线,刚刚涌入了数十万流民的颍州?这分明是太平盛世下才该有的富庶乡村图景!
甚至比京城周边许多地方看起来都要富足安宁!
强烈的反差感冲击着郝青麟的认知。
一路行来,靠近永州边境的紧张肃杀,其他州县流民带来的混乱无序,与新昌县这里的景象相比,简直如同两个世界!
车驾再次启程,郝青麟沉默地坐在车内,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对那个未曾谋面的新昌县主沈嘉岁,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好奇与一丝期待。
又行了大半个时辰,新昌县城的轮廓已遥遥在望。
就在即将抵达城门时,一阵阵充满朝气的读书声,如同和煦的春风,穿透了清晨的薄雾,清晰地传入了马车之中。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