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该下池清洗的叶无忧,脱了外袍后就跪在汤池边,不肯下水。
“陛下,药栓……”短短四个字,几乎用光了叶将军厚如城墙的面皮,在热气的影响下,叶无忧不止面颊脖颈透着红,就连再往下些的胸肌,也都一道被染上诡异的绯色。
萧允安喉结滚了滚,强硬地偏过头,冷酷道:“自己拿出来,朕奔波一天,乏了。”
“臣……够不到……”
栓剂半个时辰就可以自融,但是叶无忧肯定,萧允安今晨放进去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经药栓,没什么药味不说,他骑上马背时……都已过去至少一个时辰,可药栓却没有半分变化,该难受还是难受。
在追风身上颠了一路,就更那什么了……
“……过来。”
“哦……”
…………
叶无忧精疲力尽地趴在汤池边上,艰难地转过身,扶着泛红的膝盖。
萧允安还是不肯碰他!
更可恶的是,这具过分敏。感的躯体,竟然就这样晋江了!
叶无忧愤恨地把池中飘着的玫瑰花瓣全都拢到面前,然后垒成一摞,气愤到腰软的叶小将军半片也不肯分给对面心旷神怡的皇帝陛下。
“等会去零一那,把锁链和镣铐领过来。”萧允安双臂搭在汤池边上,灵活的四指轻击池壁。
叶无忧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怀疑自己在萧允安接连折腾下,出现了幻听。
——
“领什么?”零一手边乍然多了只肥鸽,叶无忧一看还有些眼熟。
“锁链,镣铐。”叶无忧面如死灰地嚷,“最好拿副合本将军尺寸的来。”
官复原职的暗卫的零一捏着白鸽的手一抖。
“零一。”叶无忧突然出声,面前的一人一鸽都抬起头看着身着崭新红衣的叶无忧。
“本将军现在暗卫再就职,是不是应该稳了?”叶无忧没有丝毫危机感,他再次觊觎起零一的职位和俸禄。
萧允安是真不想给自己留余地,半个铜钱都没给他留,像抄家一般把叶无忧的全部身家都充入了帝王的私库。
也不知道皇城外的将军府怎么样,易安有受到牵连,他叶无忧没了俸禄,今后谁给他那么大一座宅子里的家仆发银钱……
“将军您省省心吧,您现在这样,别说做暗卫,陛下都不一定肯放您出宫,您先把肚子中的小殿下平安生下来,再和卑职较劲。”
零一回想起月月被叶无忧挑战的日子,面上瞬间无光,他把手中的零一塞到叶无忧手中,不等叶无忧回话,即刻飞檐走壁蹿走,去拿叶无忧要的东西。
“这鸽好肥,感觉能炖好大一碗零一汤。”叶无忧把手中眼熟的大肥鸽举到眼前,出口的惊鸽之语,吓得不怎么肯动的肥鸽扑腾开翅膀,高声“咕咕”准备着循零一而去。
最后,零一用一套要断不断的伪劣产品换回了可怜的零一鸽,叶无忧把锁链抗在肩上,摆弄着两副镣铐溜达回寝殿。在外转悠了一圈后,再次踏入陛下的寝殿,叶无忧发现里面竟然变得热闹非凡。
宫人忙碌地穿行在殿中,给叶无忧开辟了一个简单利落的“牢房”。
叶无忧当即把锁链和镣铐组装起来缠在了自己身上,配上白灰色的素衣,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囚犯。
“诶呦!叶将军您这是什么打扮!”高肃尖叫着拦住叶无忧继续前行的脚步,空旷的寝殿内随着叶无忧走来走去,充斥着拖动链条的啪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