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硬着头皮上前,不经意摩挲过萧允安的手腕,他把萧允安的外袍往下扯了扯,发现拽不下来后,才看见萧允安身上掐出细腰的金色腰带。
“腰带。”萧允安冷声指导。
“臣……臣妾知道了。”第一次改口,叶无忧咬到了舌头。
而萧允安屏住了呼吸,他压抑着微微发颤的肩膀,逼自己定神。
许是幼年流浪的经历,叶无忧不止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极强,对自己职位的新定位也同样信手拈来。
叶无忧幼年陪侍太子萧允安时,萧允安也像防贼似的防着他,他只需要研磨递东西,认了些字后,简单的整理文书的活也能干,反倒是更贴身的,一直是高肃伺候在侧。
萧允安除了想睡。他时都不让近身,如今终于有了贴身伺候的机会,叶无忧想当然地思虑到歪处。
不就是侍寝嘛,早在共梦时,他就已经演练过,叶无忧贴到萧允安身后,笑嘻嘻抬手摸上萧允安被腰带掐出的腰身。
安分守己一词早已被我们叶大将军移出人生准则标杆,媚上才是坤者小叶的第一准则,叶无忧环住萧允安的腰,解开腰带的同时,手掌往下移了几寸——
寒梅信香在青竹香炸开的瞬间也一并盛放。
“狗爪子别乱摸!”萧允安喘着声收拢信香,抓住叶无忧作乱的手指,厉声呵斥。
他真不该遣散宫人,周围有宫人在,叶无忧或许还能正正经经地伺候自己一回,而不是像现在,到处揩油。
倒像是奖励了他!
“……原来叶妃也不能摸。”叶无忧失望地挣脱开萧允安的桎梏,却没收敛信香的意思,他轻飘飘拽下萧允安玄黑的龙袍,仔细搭在旁边的架子上。
叶无忧的脑子一天天的,究竟在研究些什么?
萧允安扯着嘴角:“朕喊伺候更衣,叶……叶卿心思不纯,当罚。”
那……那就罚呗!
叶无忧学着高肃平日侍君的模样稍稍屈身。
萧允安身上只余一件素白里衣,叶无忧咽了咽唾沫,还想走上前继续脱,却在搭上萧允安的肩膀时,被攥紧了手腕。
“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朕是在罚你,不是奖励!”萧允安终于还是没忍住吼出声。
萧允安额前青筋直跳,看着叶无忧不知从哪学来的逆来顺从模样,萧陛下心里没来由挤满了无名火,他扯着人绕过数个大殿,然后将叶无忧推进一间蒸腾着雾气的汤池殿内。
殿内的热池比梦中铺满粼粼贝片的池子还要豪华奢靡,汤池底用白玉铺满,池边上也嵌满黄金宝玉,就连屋顶,也吊着大大小小不等的夜明珠,组成了星空模样。
“又来?!”叶无忧却并不惊讶殿内的豪华奢靡,反倒是转过身,对关门的萧允安讶异。
他迅速收敛了激动的心思,做贼般下意识抬手安抚跟着自己一路颠簸的小腹。
“看朕做什么?进去把脑子洗干净了再出来。”萧允安并未如叶无忧的意,他说完便要往隔壁的汤池内走,奈何叶无忧像条小尾巴,硬要跟在自己身后,萧允安板着脸回头,“有事叫宫人,别跟着朕。”
“陛下别走……”数十日的旅程,两人几乎都蜗居在车驾内,没正经清洗过身体,萧允安急切需要洗个无人打扰的热水澡,而叶无忧抬手就把微馊的袖口搭在了萧允安手背上,“您不要嫌弃臣,臣不脏,没之前脏。”
萧允安:“……”
回了皇宫,他堂堂皇帝为什么还要过这种无人伺候的苦日子?
萧允安冷着脸,不知自己为何妥协,他把自己肩膀往下都埋在汤池中,为的就是不让对面姓叶的动什么歪心思。
被他遣走布置汤池的高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水面上竟然还有漂浮的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