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沁俯身将其扶立,“有何事,你且说,何故哭呢…”
那人确是沐和派使而去之音如,平日其主责内园之事,鲜少搭事传话,今日阁中无人才令她前去。
“我与那柳公子好生对谈,也不负小姐怀愧之心…”话音未落,顾婆斥声令她停驻,“住口!小姐可与他亲故之谊,却不与他有旁遭牵扯!”
“是,小姐心慈,不忍严辞他,可那柳公子…他也太过浮妄了,我方至东阁楼时,他虽以礼相见,却颇有些醉态,对我也是动手动脚的,话未说几句,他便要来扯我衣服,我不从,他便张口肆意亲我!…”她言语间颤颤巍巍,甚痛恶至极。
“那你为何不逃?”醉心问道。
“我本想逃,可当我回身,楼中大门已被上锁,以我微薄之力又怎能将其打开…”夫人劝慰,“罢了,你受苦了。”
沐和拭她眼中泪,自觉有愧于她而无奈其遇遭受不白,“你莫哭,且说清,我们也好为你做主。”醉心挽手慰道。
“我…我无颜再说,那时我无可奈何,只能破窗而逃,幸好跌落在墙外的空地之上,才得以保身…”
醉心大不忿,“那人当真衣冠禽兽!平日里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竟干出如此恶诡之举!”
亦沁拦道,“小心说话!毕竟他为客…”顾婆冲他等回,“如今看来,也不必为客了。”
“如此不堪之事,他们也无颜面再有望与吾家。”转念将音如送下,众人仍念其蒙屈,便对照顾关切之人多加嘱咐。
她竟实话相告,必定为真,自来不会有何人以己名声作假编谎。
“此事,夫人打算如何处之…”
“交予你处置罢,切莫伤了人心。”
“是。”
今日本花庙节时,因李未柔一事公府上下大为所惊,为保再度遇险,四处皆闭门未见,既不可出府,便无能见其盛景,一夜间湖上彩船,岸边花灯,桥上长带,门前红笼。
今雨绵绵而止,便似天意如此,恰如此绝妙。
阁上清风徐来,叶疏单枝映衬墙外城中景,亦沁前来披衣,“小姐,这儿凉。”
“无碍。”
她人去,李沐和独喜自处时分,却如影只而心存愉悦,她愈往下望,愈感无光,那暗黑中风声晰晰。‘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却忽而现一人身影,手持花笼灯微而人明,他与之对视良多,尽如一切安好无恙。
墙深深深深几许,锁不住有心人。
他便已相见他的有缘人。
那耿二孙小姐手中悬的摇篮,采撷过小四公爷手中花,悠然而不知归路。几对藏于花灯长带红笼间,隐于黑夜明月繁星之下。
闹市中,桥上人流如水,远远听闻一士大声宣扬:“有缘人来看一看瞧一瞧,千万别错过机缘!”
“公子小姐何不瞧瞧?”那士手指信条,红绳悬系之长带,“在此上面写下二位心愿,便可如愿!花神娘娘会保佑你们的!”
耿秋月浅笑,李末值便已撷二带放置桌上,二人亲笔写下二人心愿,“心愿不由人看见,才可灵验!”
李末值先写,只在心中默示,‘愿花神成全眼前人’
那士接过信条,静静问道,“你们必是一对有情人。”
秋月浅笑,二人皆无言便当默许。用两绳系于一枝,长带拂风,心想事成。
‘愿你们二人终得因果!有缘相见!’
二人谢过,才满心欢喜辞去。
街巷各色灯笼与纸盏引人耳目,那红灯笼寓意红火,用猴形折成,黄灯笼寓意吉祥,用羊形折成,紫灯笼寓意风顺,帆形鱼尾,青灯笼寓意成功,马身翻腾。
小贩口中吆喝,小孩口中哭喊,大人口中着急,众人皆以声动景,人在景中行。
“你可有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