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过。”
崔琇肙正心境深邃,暗有所思,不巧偏过后庭,遇见两影一对人立在池水檐边,齐奴只说细瞧…
那其中人侧身过来,像是男子行装,那另一人柔柔切切,二人不时亲密耳语,不时缠绵悱恻,惹得崔琇肙看不过眼,本就心烦意燥,且使齐奴前去叫催。
齐奴渐行渐近,瞧得真真切切时,脚步倒退,双眼颤神,踉跄时池边二人被惊动,崔琇肙见她神情慌张,急急忙忙过来只说,“夫人。。。是公子…”
吓!此等烂事竟摊上了自个儿的屋檐,崔琇肙与齐奴怔怔瞧去,那二人要逃,被叫喊惊着,直直屹在原地…
崔琇肙大步流星,怒火攻心地过去,见真是其子与女子在此私会,“你!你们!”
崔琇肙难以启齿,齐奴才拉扯那女子转过身,一细瞧不得了,那人竟是那日选女时搔首弄姿的,原叫什么芬的。
“你这个贱女!谁叫你勾引我儿的!”崔琇肙不禁骂道,见张镛还护着她,愈加痛骂起来,“你一小小狐媚贱人,也想攀上我们侯府的高枝!”
那女躺在张镛模样成屈,我见犹怜,惹得崔琇肙愈发怒不可遏,一巴掌扇了过去,齐奴才来劝,此是外头,不得不防。
引回到堂中,二人跪地不起,尤是张镛,竟劝说其母接受了那女单(shan)芬,“母亲,我只不过真心喜欢,你何不成全…”
崔琇肙啐了几口,“成全?你做此般烂事,是承想让我为你遮掩?”
张镛胆寒,“非然…还求母亲相助…”又是磕头又是赔罪。
旁立的齐奴说话,“公子,您若还想夫人扶持,便尽早断了与此女的联系。”
一言既出,张镛眼睁着,才觉背后发凉,要知道男子未行冠前与人私会可是通奸,“母亲…您想想办法吧…”
连同那女子衣衫褴褛,更是在崔琇肙心头上撒了把盐,“将她拖下去!”
齐奴着手,张镛怔怔阻拦,又一剧悲情痛泣的戏码,崔琇肙看厌了,也恨透了…
“今日你若不让此女走去,我便杀了她!”崔琇肙伸手已从头上抽出个簪子,银亮亮地恍乱人眼,张镛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母亲,儿子求求母亲…芬儿已怀了孩子,不可驱出啊!”
孩子?崔琇肙如头顶霜雷,才彻悟,“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令其将你带入府中来,让我给其选妻,便好了你们二人幽会!”
“你真是好算计!好算计啊!”崔琇肙又几巴掌打得那女双耳通红,“夫人冤枉啊!芬儿从未想过如此…”二人常跪不起,哭哭啼啼。
齐奴着重思量,反身往那边提醒道:“夫人,既然她已怀身孕,便留在府中,至于成亲,便等到几月公子成冠之时…”
“休想!她一个缠人妖精,娶进来岂不皆是惑乱使媚!到时家宅不宁,鸡犬都能升了天去!”
那头单芬哀求道:“夫人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是啊,母亲,芬儿她与我是真心相爱…”张镛极真切地说,崔琇肙却气得欲吐出血来,又是嗤之以鼻,又是愤怒不已,“哟!你还敢有下次?你没下次了!我怎可能让你这样的人进我们侯府的门,像你等下作胚子,丢到集市上作妓都恶心人眼…”
吵声震翻了天,那头齐奴连连劝诫,说是什么隔墙有耳,有心奸人,“我说齐奴子你也是,我要是不告诉他爹让他好好教训教训这子,他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能如何…夫人,她肚里怀的可是侯府的血脉…”从前盼孩子盼得什么似的,这会真有了竟如此不是滋味,来得真是时候!
一会又指着张镛骂一通,“还有你,别张口闭口芬儿芬儿的,你个屁的心爱,你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啊?给你喂的食都填到屁股眼去了?我看你就是有了这小贱人忘了娘,以后指不定要将我扫地出门呢!留着她就是个祸害!”
“母亲!儿子怎么可能忘了母亲,您可是对我有养育之恩啊!”张镛拖着她的下裙褶纠缠几真,崔琇肙渐渐气消,想想此事并不安妥,便问,“齐奴子你说怎么办罢!”
那单芬,张镛又是乞求样,又是嘴里念好地,只等齐奴说…“夫人,我看,我们只能将此事先隐瞒着…等那女生下孩子再做打算…”崔琇肙一想到真相被识破那刻张信的嘴脸就后怕,“如此可行吗?”
张镛遇事怯懦起来,“是啊,若是被父亲知道了,我们该是什么下场…”
崔琇肙夺口而出,“还能什么下场!一同死罢!你个逆子!…”说时上气不接下气,几人围上去关照,崔琇肙捂着胸口,硬生生地说,“就这么办。”
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露出一个熟悉静谧的声音,“夫人…是我。”几人原本胆战心惊的,这时只瞧何事,齐奴去开门,是沈奴眼色探入,脸带殷勤,“夫人,我见您几时未归,怕是出什么事便追了出来,原来您在公子这儿啊…”
崔琇肙脸色稍缓,“我还以为谁呢,吓急人眼…我这不在这,急什么。”
“是,是。”崔琇肙见她淡定自若,又神疑地扯她到一边问,“沈奴子你可听见什么了…”她试探时。
“没,我哪敢偷听夫人公子说话。”崔琇肙亏她还有点眼力见,便对众人说,“夜也深了,各自回去歇息吧。”
说时,两奴子一路馋着她回了品鸢堂,也没再说什么,只使齐奴找了人好好看着他俩,别又磨倒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