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9日的柏林,残垣断壁在暮色里像一群沉默的巨人。王杰裹着一件缴获的德军大衣,混在逃难的人群中,穿过布满弹孔的勃兰登堡门。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焦糊的味道,远处偶尔传来零星的枪声,提醒着这座城市已走到崩溃的边缘。
王杰缩在柏林中央银行旁一栋半塌的公寓阁楼里。破窗正对着银行厚重的铁门,他用碎布掩住身形,透过砖缝盯着外面巡逻的士兵。阁楼里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一个生锈的铁柜能勉强藏身,他靠着柜壁,听着远处枪炮声渐密,等着明天那声宣告混乱开始的“终局”。
4月30日午后,柏林中央银行外传来苏军坦克履带碾过碎石的轰鸣。王杰贴着阁楼地板,听着远处“希特勒自杀”的消息随着混乱的呼喊声扩散开来——时机到了。
他翻身跃出破窗,借着街角浓烟掩护冲到银行侧门。精神力如无形的网铺开,150米内的景象清晰浮现:金库厚重的钢门、柜台后堆积的纸币、保险库里码放的金条与珠宝盒,甚至地下室那台印钞机的齿轮都看得分明。指尖微动,整箱的马克纸币凭空消失,金条与珠宝如被无形的手抓取,保险库瞬间清空;他绕到地下室,印钞机连同备用的印版也被卷入空间,只留下地上几处淡淡的印痕。
离开银行,他转向不远处的军工厂。车间里尚未被炸毁的机床、半成品的坦克零件、墙角堆着的炮弹,在精神力笼罩下接连隐去;隔壁的汽车厂,装配线上的引擎、仓库里的轮胎与整车,同样被无声收纳。
苏军的欢呼声从街道另一头传来,王杰已转入下一条街区。他像一道影子穿梭在废墟间,银行的储备、工厂的设备、仓库的物资……凡精神力触及之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悄无声息地收进空间,只留下被战火洗劫过的空壳,混在柏林的混乱里,无人察觉这场更彻底的“搬运”。
他像幽灵般穿梭在已被苏军控制的街区,银行金库、军工厂车间、仓库里的物资,但凡被精神力扫过,便尽数归入空间。
随后几日,他循着城市清单向外扩散。在鲁尔区的埃森,美军仓库里堆积的克虏伯火炮零件、刚从工厂拆下的机床,转眼消失无踪;杜塞尔多夫的银行地窖里,盟军清点好的金条与外币,连同装货的木箱一起没了踪影。纽伦堡的美军营地旁,待运的宝马发动机生产线设备,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蒸发”;德累斯顿的苏军物资站里,从工厂掠来的精密仪器,连带着守卫的视线盲区一同被收纳。
那些装上火车的军工物资、码在港口的设备箱、甚至盟军临时堆在街头的战利品,只要落入他150米的精神力范围,都逃不过被收走的命运。有时是趁巡逻间隙,有时是借着轰炸后的浓烟,他始终藏在混乱的缝隙里,让一场场“失窃”淹没在战后的无序中。
六天后,当柏林的硝烟渐散,盟军开始系统性清点物资时,王杰已站在德国西部边境。他最后望了一眼这座被掏空了工业骨架的国度,转身融入前往中立国的难民队伍——空间里塞满的工厂设备、金银储备与军工成品,足够让南洋联合王国的工业向前跨越十年。
夜色像墨汁般泼满东欧平原,王杰裹着一件苏军大衣,混在押送物资的队伍边缘,悄悄潜入苏联境内。
前方的铁路中转站灯火通明,苏军士兵正将从德国掠来的机床、钢材往列车上搬。那些印着克虏伯、西门子标识的设备,堆得像小山一样。他借着货车阴影的掩护慢慢靠近,精神力无声铺开,150米内的景象清晰浮现——车厢里的精密齿轮、刚卸下的光学仪器、仓库角落码放的金条,甚至士兵腰间的手枪都无所遁形。
指尖微凝,车厢里的半车机床瞬间消失,仓库里的金条像被无形的手扫过,连带着防潮的木板一起卷入空间。正在点数的苏军士兵愣了愣,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夜色晃了神,骂骂咧咧地继续干活。
更远处的军工厂旧址,苏军临时堆放着从德国拆来的生产线。王杰趁着换岗的空当摸过去,车间里的冲压机、热处理设备,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转瞬间便被收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地油污的印痕。
他像一道影子在夜色里穿行,从铁路沿线到城市仓库,但凡苏军从德国抢来的物资,只要落入精神力范围,都被悄无声息地收进空间。有时是一列装满军工零件的列车,有时是一座堆满战利品的仓库,甚至士兵背包里的德国手表、钢笔,也在不经意间消失。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王杰已撤出城市。他回望身后渐渐苏醒的营地,那里的苏军还在为莫名失踪的物资争吵,没人知道,昨夜有个不速之客,把他们从德国抢来的“家底”,又悄无声息地搬了家。
离开苏联腹地,王杰转向广袤的西伯利亚。夜色为他披上伪装,精神力如探照灯般扫过冻土带——露天铁矿里堆积的赤褐色矿块、煤矿洞口的乌黑煤层、河床里闪烁的金沙,乃至岩层中隐现的铜脉与稀有金属矿,凡触及之处,皆被无声收进空间。两日里,他如穿行在荒原的风,将这片土地下埋藏的宝藏席卷一空,只留下被翻动过的地表,在风雪中很快复上痕迹。
第三天,他将目标转向森林。广袤的针叶林里,成材的原木、堆积的板材,甚至待运的木材堆,都在精神力笼罩下消失,仿佛被林海本身吞噬。
第四日清晨,王杰踏入蒙古国境内。这里的露天煤矿泛着黑亮的光泽,铁矿床在阳光下闪着金属质感,他依旧循着矿脉走势收取,从戈壁边缘到山地矿区,两日里将露天分布的矿产尽数收纳。
第五日黄昏,当最后一处露天铁矿的矿渣被卷入空间,蒙古国的矿产收取宣告完毕。他站在草原上,望着远处起伏的地平线,空间里沉甸甸的矿产与木材,已足够支撑起一场大规模的工业建设。
王杰回到新京,直接去了国资仓库区。他让守卫撤离三小时,随后走进仓库。
空间里的物资被他接连放出,机床、金条、军火、矿产、木材……几十个大仓库很快堆满,剩下的就堆在仓库外的空地上。
三小时一到,守卫回来,看着满地物资,虽目瞪口呆,却也见怪不怪。王杰没多说,转身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陈小醉推了推还在熟睡的王杰:“醒醒,林文、赵山河他们几个主官都到了,在客厅等着呢。”
王杰揉了揉眼睛,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上常穿的中山装,快步走向客厅。客厅里的几人听到脚步声,纷纷转过头来。
王杰一进客厅,目光扫过众人,开门见山:“仓库里的东西,都是我弄来的。”
林文等人对视一眼,脸上并无太多意外。王杰继续道:“那些机器设备来路特殊,不能公开。要用的话,必须把上面的标识、铭文全磨掉,仿成咱们自己生产的样子,再往工厂里放。”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矿产、煤炭这些资源,不用忌讳,随便用就行。金银铜那些,存银行也好,另作他用也罢,按常规流程安排就行。”
赵山河皱了皱眉:“磨掉标识不难,就是量大,得费点功夫。”
“让后勤的人多盯着,务必处理干净。”王杰点头,“这事不能出岔子,明白吗?”
众人齐声应下,各自记好安排,准备着手去办。
午后的阳光透过后勤部会议室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杰捧着两箱厚重的资料走进来,后勤部的几位部长立刻起身,陈小醉也放下手里的报表迎上去——她虽是兼职副部长,却总在这种时候把后勤账目理得清清楚楚。
“都坐吧。”王杰将箱子放在桌上,掀开盖子,里面整齐码着飞机、坦克、军舰的设计图纸和工艺说明,“这些是从德国那边带回来的技术资料,够咱们把厂子建起来了。”
他拿起一份图纸晃了晃:“先成立三个核心厂:飞机制造厂,就按p-51的发动机图纸和喷火式的机体设计来,侧重活塞式战斗机和中型轰炸机;坦克厂盯着t-3485和m4的技术,先搞中型坦克量产;造船厂分两块,一边造驱逐舰和炮艇,另一边兼顾渔艇——军民两用,不浪费产能。”
陈小醉翻着军舰的资料,指尖点在炮艇设计图上:“材料方面,仓库里的钢材和铝材够启动阶段用,我让物资科今天就盘点出库量。”
一位部长接过枪械图纸,眉头微蹙:“mG42的生产线要单独划出来吗?还有炮弹厂得配套跟上。”
“划出来,单独建个武器综合厂,把步枪、机枪、炮弹的生产线都整合进去。”王杰点头,“资料里有工艺标准,你们按图拆解任务,三天内把各厂的选址、设备清单报上来。记住,设备上的标识都处理干净了再安装,对外就说是咱们自己研发的技术。”
众人迅速分工,有人抄录图纸编号,有人统计所需机床型号,陈小醉则在一旁飞快记录物资调配要点。两箱资料很快分发下去,油墨的气息混着窗外的蝉鸣,在会议室里织出一张细密的规划网——一场依托着“意外之财”的工业跃进,正从这间办公室里悄然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