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棠话一出口,滞涩了下。
陈易眼睛一亮,豁然搂紧她道:“小尊明挺好,我就是小尊明。”
“………”她深吸一气,此刻拿这逆徒无法,便道:“……你想要,便回房,之后我就走。”
“那还等什么?”
…………………
“累了?唉,都打颤了。”
“………”
“说了,你的剑不如我,过时了。”
“…………呃…闭嘴。”
“啧啧,师尊,你不会这就撑不住了吧,这样的话还不如小狐狸呢。”
……………………
常言说两个女人凑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若是两姐妹就两辈子都说不完,可在这厅堂里,此刻却静得落针可闻。
瞧着少女在眼前忙东忙西,不知为何,殷惟郢莫名不愉。
陈易重伤在身,不便见人她可以理解,可这周依棠怎么就进去了,若是看病就罢了,偏偏殷听雪还从里面出来了,想来定然不是看病。
殷惟郢心境不宁,她虽常有长者之风,然而世间长者往往被欺以宽厚,何况她因先前林琬悺而失了势,若是让周依棠籍此机会上位,又如何是好?
莫非以后…
以后家里她说的不算?
女冠捻紧头上发髻,眸光晦涩起来。
殷听雪停下捣药的动作,抬眸瞧了她一眼。
殷惟郢顷刻起身,平静出声道:“听雪,我要进去看看。”
“嗯?周真人还在里面看病呢,这可不能进去。”
“看病?好啊,她看我也看。”殷惟郢松开发髻上的手,和缓道:“我上山后熟读道门疗愈之法,既然他伤情稳定,我也为他把一把脉倒也未尝不可。”说着,她扫了眼殷听雪捣药的手,道:“而且这药方,也不够好。”
殷惟郢说得义正言辞,但殷听雪可不听这理由,眼下屋里没动静很久了,想来是屏蔽了,二人相识这么久,虽说从来多是剑拔弩张,可仍有深情在,而且经历了这一遭,想来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以周真人的性子,陈易又重伤,男女之事是不可能的,但说不准,正在亲一亲嘴呢。
哪怕有结界在,惟郢姐闯不进去,但要是给她打扰了,也难免大煞风景……殷听雪琢磨起怎么婉拒。
殷惟郢见小狐狸这般表现,冷了些语气道:“你进去得,她进去得,我就进去不得?”
少女的眉头倏地皱紧,
惟郢姐这语气未免太责问了,这么快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不止陈易,如今可是连周真人也要承她的情呢。
少女心思百转,而说出这话的殷惟郢却是心思千转。
之前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陈易对她更是看得极紧,稍有不慎就会泡菊花茶,而在他眼里,现在殷听雪肯定喜人极了。
闹得太僵,乃至反目成仇,被那独臂人鸠占鹊巢,自己这大夫人就名不副实,那便彻底无可挽回了。
念及此处,殷惟郢缓和了些口吻道:“我倒也不是苛责你,只是那时同日成婚,他如今都见了你们两个,就我不能见他,难免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