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铁骑护卫三架马车向柴桑北门行去。
打头的不是身穿白袍白甲的骑士,而是一辆车驾。
陈安驾车,赵林与张昭携手立于车上。
“赵将军如此作为,不怕两家反目成仇吗?”
许是感受到那只钳制住他的铁手紧握,张昭威胁的言辞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赵林目视前方如临大敌的江东士卒,轻声道:
“江东不惧反目,我又何惧敌对?”
言罢,转头蔑了一眼张昭,冷哼道:
“赵某来此之前,已备好五万精兵,汝若不惧江东三世基业毁于你手,便只管来攻!”
张昭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心中猜测赵林五万精兵是在江陵还是在城外。
虽说自吴侯领兵去合肥之后,他便安排了许多哨探游曳于江上,但防守巡逻的重点在于长江,若赵林五万大军走的是荆南陆路,那许多哨探还真是谈探查不到。
毕竟上游一段,就在江陵城外。
“前方禁止通行!”
北门处,数道呼喝之声打断了张昭的思索。
赵林手上用力,扯了扯张昭,轻声道:
“子布先生应当知晓赵某脾性。”
赵林言辞简短。
张昭感受到身旁好似恶虎择人而噬的杀意,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是认真的!
不放他走,他当真会杀人!
这一刻,过往的回忆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放映。
初次见面时,少年拔剑怒斥,若无诸葛村夫阻拦,恐已长剑染血。
后来吴侯大殿中,他舞剑作歌,在孙刘两家宴会之中斩杀贾华,又一剑枭首,威逼吴侯。
犹记得那歌中所言“古有专诸者,鱼肠刺吴王。。。”
张昭忽然惊醒,那《杀人歌》中所举数人,皆是舍命杀人的死士刺客!
“他真敢杀我!”
冷汗顺着脸上褶皱流下。
张昭极力压抑恐惧,但说话间的微微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畏惧。
“放肆!我乃张子布,特来送大都督灵柩回族地安葬!还不快快开门放行!”
那城门校尉闻令,并不遵从,反而高声问道:
“子布先生为何不遵吴侯之令?”
张昭循声看去,脸色数变,回曰:
“老夫受吴侯之命,督管江东大小事务,自有计较,孙校尉莫非要抗命?”
那校尉似在犹豫,并未立时回应。
赵林轻声问道:“孙校尉?”
张昭解释道:“承烈校尉,孙河之侄。”
赵林皱眉回忆一番,并不曾听闻此人,遂又问曰:
“孙河是谁?”
张昭道:“已故文台公族侄,那承烈校尉孙韶字公礼,自幼随其伯父孙河养育,与吴侯乃本家亲族。”
赵林闻言,颔首曰:“看来并非是子布先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