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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况另一位山东同学陈后主已然身居地税局长之要职也。

更伟大的女生是我班闽南才女袁柳同学,当年我们宿舍给她取的外号叫作“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不料竟然一语说中,她毕业后如同池塘生春草一般,连生三胎,毫无悬念地被授予“文83人口奖”。大家纷纷请教她如何超生两次仍能保住党籍国籍,袁柳同学嫣然一笑曰:“敢拼才会赢啦!”

文83共有7位同学现在北大当差。大美人班长王小妖,参赞北大教务和研究生工作。游击队女政委、鞍山一枝花###,主政北大出版社翰林院,操控着诸多北大学者的出版命脉。扶余公主辛平和当年甘肃状元刘立新,潜伏于海外学院,负责融蛮化狄。孔主持和刚刚当选为中国十大诗歌批评家的臧棣,留在中文系种地。阿忆流窜于媒体十多年,最终被北大传播学院隆重聘回,傻小子回到北大才晓得大学老师的收入这么低,悲愤错愕之下,不禁岔开五指,按着自己的工资单曰:“多乎哉?不多也!”于是遭到朝野上下的一顿痛骂,最终落得个“脚后跟朝前”的悲惨结局。

东北五同学:###、辛平、阿长、孔庆东和著名野外旅行家、文83首富沈牧峰,合唱了《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唱得荡气回肠,群情激奋。这也是当年文83第一次元旦晚会的金奖节目。还有一位东北同学,辽宁高考状元吴蔚,在美国参加宇航试飞,未能赶回,她在密封舱内打来越洋电话,代表布什、克林顿、里根等哥们向北大中文系83级二十周年大聚首表示热烈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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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醉侠(2)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聚首资料片,由邓小乙和文83学习委员、当年四川(含重庆)高考状元徐永分别制作。著名诗人老皮撰写了虽然煽情而不失肉麻的解说词。当出现文83唯一不在人世的好同学舒春的画面时,喧闹嬉笑的场面多次变得鸦雀无声。有人双睛湿润,有人喉间哽咽。用老孔的话说:好几次差点整得眼泪巴嚓的。一个文83级公认最开朗最快乐最友善的女同学,将她谁也不知道的心事,永远留在了新加坡的土地上。我从来不主张同学之间谈恋爱,但是我想说:请男同学善待你的每一位女同学,也请女同学善待你的每一位男同学吧。

善待俺老孔的女同学很多,俺也都铭记在心。特别是两任生活委员陈剑英和陈戎,没少在生活上关照俺这个大肚汉。可是那刁钻的陈戎非逼着我把对她的感激挂在口头上不行,还说我到处散布她发表我 的文章不给我稿费。其实我到处说的是北京日报集团有两个大好人,一个是解玺璋,一个就是陈戎。陈剑英和陈戎都不止一次从女生那边化缘了饭票给我们男生,我也是受益者之一。那次我们班夜宿鹫峰,晚上做的饭不够吃,有的男生没吃饱,有的女生饿肚子。沉沉夜幕中,负责分饭的陈戎悄悄走过来,往我的已经吃掉一多半的大海碗里恶狠狠地添了一大勺连肉带菜的饭团子。此事我多年不敢宣扬,怕的就是老皮老何徐永阿忆这些恶棍知道后,还不把我打死啊?现在他们都有钱了,也不在乎这个饭团子了,可是俏生生的陈戎同学丰韵犹存啊,所以我还是当面不能说,今天写到这里,远距离地炫耀一下吧。

远距离赶来的两个广东瘦子,现在都变成了广东胖子。管子在海关发财,朱老总是国际葡萄酒大亨,给本次活动赞助了半吨名牌佳酿。时空距离的差异,使个别同学犯下了指鹿为马的严重政治错误。铁道部京汉线镇守使,本次聚会秘书长贺善斌同学,竟然将广西高考状元曾惠杰妹妹,误认为河南高考状元臧清妹妹,只因曾惠杰发式变短也,遭到阿惠的一路痛贬。孔主持打圆场曰:“下次老贺见到臧清,高呼曾惠杰,并上前热烈拥抱,即可扯平也。”北大第一怪才、湖南高考状元杨方兄,现在已是著名哲学大师。他精彩的发言,博得了最热烈的掌声,特别是他33岁之前守身如玉,33岁第一次进舞场踩了一位女士的鞋跟,然后那位女士就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的故事,真是浪漫绝伦。好几位女生听了老杨的话,才终于相信了陈戎的论断:“孔庆东在咱们班算什么怪才呀?咱们班数上十个怪才也数不到孔庆东,孔庆东在北大来说,太正常啦。”陈戎真是俺的知音哪,听听老杨的结尾吧:“我对我的追求从来没有后悔,因此我给我的女儿取名,就叫杨不悔!”(雷鸣般的掌声)

不悔,是我们上世纪80年代的共同心态。我们唱完了《难忘今宵》,又唱起了《光荣属于80年代的新一辈》。我建议,三十周年大聚首的时候,改在温泉里面举行,反正那时候老皮老肉的,也不用在乎体型了。男女同学相对而坐,一边泡温泉,一边喝啤酒,旁边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资料片,子女或者第三代们送来烧烤和水果。那真是天地同欣,其乐融融啊。

江湖上误传我是什么北大醉侠,怎么更正也改不过来。其实二十年前我们的那些同学,都是北大醉侠。因为那是一个陶醉的时代,也是一个侠肝义胆的时代。

看星火,想老黄(1)

昨天晚饭后仍是一阵碎咳,加上某些别有用心的美国走狗造谣说我认为章诒和该杀,气得俺看不成书。便寻了把铁钳,一边吃辽东大榛子,一边继续看中央台播的《星火》。据说这部电视剧原来不许播,害怕引起“阶级矛盾”,害怕极左人士说丑化革命。结果现在一播,收视率第一。没想到叶紫的小说能够改编得这么好,我一直觉得叶紫的作品虽然有力量,但是粗糙了些。鲁迅也说:在辗转的生活中,要他“为艺术而艺术”,是办不到的。鲁迅当年很看重叶紫,把他跟萧军萧红列在一起,给他们出版了三本“奴隶丛书”,各卖了1000本。叶紫生活丰富,意志坚强,文笔独特,本来前途远大,可惜贫病交加,抗战以后一月断粮三次,28岁的年华就病死了。旧中国,害死了多少知识分子,今天很多知识分子都忘了,被群众批判几回就仇恨得咬牙切齿一辈子,天天嚷着要回到蒋委员长时代,真是书都读到阿随肚子里去了。

看完了电视剧,我把叶紫的小说集找出来,又读了一遍《星》、《丰收》、《火》、《电网外》、《山村一夜》等作品。自己揣想一下,让我把这些小说串连起来,改编成一部连续剧,肯定没有韩毓海这家伙改编得好,我这个搞现代文学史的,可能过于拘泥原著,而当代文学出身的总编剧韩毓海副教授则能够从当下中国的革命问题出发,去反省大革命时期的人性问题。片子的顾问是温儒敏和王中忱,北大清华两大中文系的主任,刘毅然导演兼编剧,黄平等人策划。创作阵容强悍,音乐动人,梁冠华等的表演自然稳健。只是台词中个别地方出现了当今才有的时髦用语,比如“暗中操作”、“强暴女人”之类,可能是分集编剧年轻了些。现在的年青人不知道,连“赞成”这样的常用词都是二十年代才开始流行的。总之,这部《星火》堪称是当今中国反思革命题材的电视剧的力作,既有别于一般的空洞无物的“主旋律”,也不同于红色经典的娱乐化,该剧直指人心地向青年人提出了一个永恒的人生问题:当你发觉自己生活在一个民不聊生无法无天的龌龊时代,你如何支配自己的青春?

早上脑子有点浆糊,就打了两盆热水洗了个头,喀哧喀哧挠得分外爽快。生理上一高兴,情不自禁地开口唱起当年张振富耿莲凤的二重唱《祖国一片新面貌》,不过歌词儿是被我篡改了的:“哎——虱子咬,蚊子咬,咬得浑身是大包,回家还得挠哇!”又想起金圣叹说的,天下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就是“生得癞疮一二,闭门以热水澡之”。俺虽没有癞疮,略微遗憾,但感冒之后大洗一场,也足够快活了。其实俺根本不是个革命者,不过是个革命的同情者,真正的革命者早到矿山农村去发动群众了。革命好比热胡椒水,虽然烫了点好皮肤,但毕竟烫好了社会的癞疮,所以,连俺这过着资产阶级生活的知识分子也不应该那么忘恩负义的。

洗完脑袋,做了套好久没做的香功。想起十多年前住在北大四院读博士,有一段时间俺天天带领一群准博士练香功,练得遍体香、满庭芳啊。当然,根据刘华杰教授的研究,北大是中国的植物天堂,小小的北大四院,居然就有40种植物。没有我们练香功,那个院子也是香的。一次,跟我同练的有法律系的黄河、历史系的黄春高、哲学系的黄书进、中文系的黄凤显——现在都成了知名学者和领导啦。我一边做着“达摩荡舟”,一边问众位黄氏兄弟:你们哥几个,到底谁最黄啊?大家一致推举楚辞专家黄凤显同志,老黄当仁不让地说:“那当然了,谁敢比我黄啊?老子别的特长没有,从小就是反革命口淫犯!”

老黄不仅比我们黄,也确实比我们都老。他生长在革命老区,知青出身,正经学问之外,颇有些歪才。他在自己写的小说里,专门发明了一句骂人话:“瞄你妈的。”我们刚一入学,老黄就给我们从文字学角度详细阐释了这个术语的奥妙,大家无不佩服,便拥戴他做了我们93级的党支部书记。他的师兄孟二冬是92级的书记,研究唐诗的,去年不幸病逝后,现在成了全国学者的楷模,人家老孟从来不说黄嗑。我对老黄说,看来你们研究楚辞的,都是流氓啊,人家研究魏晋隋唐的,都是君子。就凭这一点,李杜要高于屈宋也。老黄星眸一闪,严肃地说:我们屈原同志高风亮节,忧国忧民,宁死不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怎么会是流氓呢?我说,看看你们那《离骚》,一开篇,讲得清清楚楚嘛:“帝睾丸之苗裔兮,朕皇考曰勃起。”这还不够黄吗?黄凤显听了哈哈大笑道:“看来你们这研究鲁迅胡适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门糟踏我们优美的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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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星火,想老黄(2)

为了打击报复,老黄抽冷子就糟踏一下我们现代文化。比如有一回,我们夜里跟女同学去跳个舞,早上睡个懒觉,老黄就趴在我宿舍门上高唱《智取威虎山》:“昨夜晚,黑龙沟,又遭劫难。”我听出这坏蛋的险恶用心,便朗诵《离骚》答复他:“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老黄一听就来劲了:“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女!”我又唱《智取威虎山》:“抚着这,条条伤痕,处处疮疤,我强压怒火,挣扎在,无底深渊。”老黄道:“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我唱道:“虽然是,只身把,龙潭虎穴闯;千百万,阶级弟兄,犹如在身旁。”老黄说:“好哇,你原来不是个溜子,是个空子!”我说:“是啊,杀人的钢刀,只能把,树、桩、砍。”我们就这样经常胡说八道着,竹林七贤着,读完了博士。我跟黄春高留在了北大,黄河去了南方,黄书进成了著名哲学教授,黄凤显去了中央民族大学,后来当了副校长。

今天为啥说了这么多老黄?一搜索潜意识,忽然发觉,原来叶紫的《星》里,被杀害的男主人公、那个年青英俊的农会领袖,就姓黄。小说多次描写他的“星一般的眼睛”,给梅春那样的妇女带来了“真正的生活”。在这位洪常青式的革命者牺牲后,梅春重吃了二遍苦,终于彻底觉悟,在北斗星的指引下,走向了“明天就有太阳”的地方。

《星》和《火》等作品,都是早期的自发的革命文学,叶紫也是实际的革命工作者,父亲姐姐都为革命牺牲了,他自己也坐过牢。鲁迅在给他的《丰收》序中说过一句著名的话:“作者还是一个青年,但他的经历,却抵得太平天下的顺民的一世的经历。”但叶紫的小说曾经被认为存在“黄色描写”而予以否定,批判者指责叶紫把梅春写成了“情欲的傀儡”。极左思潮对人性的苛刻要求,实际上违背了革命的初衷:革命是要人活得更快乐,而不是要人活得都像泥菩萨。革命者当然有跟普通人一样的七情六欲,只是他们可以为了大众的七情六欲而牺牲自己的七情六欲。革命者也会说点黄色之语,做点粗俗之事,这些掩盖不了他们的革命光辉,相反只能说明他们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大众当中生长出来的人民的儿女。《星火》一剧把握住了这个人性的关键,才能在这个极左极右愚昧碰撞的时代,绽放出佼佼不群的星辉。

父亲的胸怀(1)

上次咱们说了柏林,本来想继续说下去,可是一眨眼,老夫又到了东京啦。所以,柏林的话题以后找机会再唠,还是说说到东京的感觉先。

可能有的朋友要找碴了:我说孔老师,您怎么净去法西斯国家呀?是呀,老夫也纳闷儿呢,俺在境外,一共落脚过五个国家,其中三个是干过法西斯营生的,德、意、日,三个轴心国都全了。意大利我只是在那里转飞机,感觉意大利人土了吧叽的,懒懒洋洋,素质比较一般,特别是觉得意大利男人根本就配不上意大利女人,怪不得意大利女人满世界飞。他们怎么也混进了法西斯呢?实际上就是人家德国的“棒尖”,帮着老大揣一揣肥瘠,因了这缘由,也分得一片肉吃。

而德国和日本就不同了,国民的个人素质确实高,由此产生了特殊的民族优越感,这恐怕是出现法西斯的原因之一吧。德国人的素质以后再论,日本人的素质在东方也公认是首屈一指的。由于日本法西斯对亚洲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我们面对日本人时总是矛盾重重。就我二十多年来教过的日本留学生来说,整体上可以说是各国学生中素质最高的。爱学习,有礼貌,守规矩,不张扬。带他们出门教学实习的时候,本来不想教给他们过多的知识,可是当他国的学生都去疯闹,只有一群日本学生毕恭毕敬拿着小本子来请教你的时候,老师的天职就压倒了民族隔阂。我耐心地给他们讲天坛的建筑美学,讲兵马俑与秦文化的关系,讲西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我带他们去抗日战争纪念馆,那些日本女学生眼泪汪汪地出来,说以前从来不知道这些事,前辈真是丢脸。学生们集体鞠躬,说对不起啦,给你们添麻烦啦。我说这些是以前的事,你们没有责任,你们和你们的孩子跟我们友好就行啦。另外,纠正一个汉语错误,承认侵略,真诚道歉的时候,不能说“添麻烦”了,那是去人家做客时候说的客气话。如果在媒体上这样说,中国人民会生气的。

到了东京,这里的朋友说,日本看中国,从文化角度来讲,其实是带有某种程度上的“看父亲”的意味。日本骨子里是敬佩中国的,但敬佩的是中国的古代。所以中国如果自己把古代文化传统给否定了,那就没什么值得人家敬佩了。敬佩中国的古代,就等于敬佩父亲的“中青年时代”。后来父亲老了,儿子就有些看不起了,看见约翰和亨利他们家过得比父亲牛,儿子就花了心,想分家单过。父亲老了,也打不过儿子,被儿子狠狠揍了两回,养老金都抢了走,也只好学习赵阿贵同学,叹道:“唉,我总算被儿子打了。”打了是打了,日本其实还是敬佩中国的,家里的一切都是仿照父亲年青的时候办,温良恭俭让,决心要把中国给比下去。关键是中国自己能不能找回青春,能不能过出个样来给儿子看。一味埋怨儿子忤逆,自己不思进取,为老不尊,那打上门来的可就不止儿子了。

根据现代心理学,做儿子的到了一定年纪,会产生“杀父心理”,去掉父亲给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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