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沉吟,
“主要还是出于教书育人的想法吧。”
凡尔纳嘴角勾起,
“‘主要’?换句话说,你在创作的时候还隐含了‘次要’,对吧?”
陆时点点头,
“次要原因是某种对‘知识改变命运’的执念。当然,教书育人是正向的,而执念是负向的。”
威尔斯和凡尔纳点头,
人是复杂的动物,
哪怕是老师,动机也不总是正能量的。
陆时说:“那我大概知道凡尔纳先生为什么推崇《典狱长》了。”
凡尔纳鼓励道:“你继续。”
陆时摸了摸下巴,
“那我一边想一边说了。在中,典狱长无疑是变态的存在,强迫犯人学习是为了满足他自己施虐的黑暗欲望。但同时,这里面又有一丝丝正面的东西。”
威尔斯也明白过来了,
“原来如此!典狱长的职责是引导犯人洗心革面,对吧?要不然,也不用设置劳动改造了。所以,他的目的跟职责有关,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凡尔纳说:“对,这就是我看好《典狱长》的原因。施虐的理由要多少有多少,偏偏选了……”
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凡尔纳先生!”
听着像是办事员。
凡尔纳走过去开门,
“有急事?”
办事员火急火燎地将一个条子递过来,随后附在凡尔纳耳边窃窃私语一阵。
凡尔纳的眉头越来越皱,
最后,竟然成了一个“川”字。
过了片刻,
“我知道了。你先……你在外面待命。”
他挥手,让办事员出去等,随后“砰!”地一声关上门,走回会议桌旁,说道:“威尔斯先生的预言应验了,确实有人不服。”
说着,将那张纸条递了过来,
——
儒勒·凡尔纳奖投稿人路易斯·佩尔高对初选结果不服。
明天的《费加罗报》第七版,只会有一句话:“关于儒勒·凡尔纳奖,我并不知道是哪位评审刷掉了我的作品,但无论是谁,都注定后悔。”
之后,他会将自己的参赛作品《新法国》见报。
——
纸条的落款——
加斯顿·卡梅特,
陆时有些印象,此人应该是《费加罗报》的编辑,在一战期间,因为公正的报道而遭到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