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从始至终只分给了一位老人吃。
为啥啊?
乔小弟心说:因为人家能教他画画啊!
这老头儿说了,他也是首都人,还留下地址,说分他十个饺子,他就教自己画画。
乔小弟看他衣服板板正正,头发更是梳得整整齐齐,身上有点孔老师的气质,就觉得这人靠谱。
于是咬牙,一狠心从自己的饭盒里分了十个饺子给他,心里琢磨着,要是出尔反尔,或者干脆是在驴他,他是一定要追究的!天南海北都要把这老头儿给抓出来才行!
这可是十个饺子呢,十个肉馅饺子。
紧接着他又畅想,等他学了画画后,就可以找二姐嘚瑟了,二姐总说姐夫厉害会给她画素描,连衡衡这小屁孩都吹嘘自己蜡笔画画得比他好。
乔小弟得意想着,必须要让二姐看看,什么叫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更是要让衡衡瞧瞧,什么叫舅舅的尊严!
他要夺回自己在衡衡那里丢失的尊严!
第111章首都院子
刚回家的孩子总会受到热情招待,乔小弟回到家里时,当了两天的大少爷,两天后赵琼花女士就觉得这儿子不是很顺眼了。
小妹信里说小弟会自个儿做饭,做的还挺好吃。所以他为什么不帮当妈的做?
小妹信里还说小弟会洗衣服,赵琼花大冬天用通红的双手搓着衣服时就想,她这当娘的在洗衣服,而当儿子的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合适吗这?
冬天洗衣服着实累人,热水是没有的,煤炭在这时候也是重要资源,就连柴火也能卖上钱。不少穷苦的人家都会去郊外砍柴火,甚至还有人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烧炭,他们在郊外烧了煤炭,然后再把煤炭搬回家使用。
从前乔家还过得紧巴巴的时候乔大哥就常带着底下的弟弟妹妹去郊外搬柴火,可见如今虽然不缺热水,但也没办法做到用热水去洗衣服。
没有热水,就更没有手套了。
几十年后的橡胶手套此时还未在市场上出现,更甭提,那种带绒毛带束口可以保暖的橡胶手套了。
赵琼花只能用手去洗衣服,每年冬天手肿得都跟萝卜似的,用多少猪油膏都无法消肿,冻疮长的一烤火手就痒得要命。
她此刻看屋里的小儿子就越看越不顺眼,洗完衣服后回家,用力推开门,骂道:“几点了还不起来,我看你是皮紧了,你去楼里问问,有谁像你似的睡到七八点还不起,就是几十年前的地主老爷都没有你这个睡法!”
乔小弟翻个身,夹着被子继续睡。
他前两天把被子带回来后一床给了大哥家的荣萱,另一床给了大姐家的婉文。
大嫂虽嘴上说着一家人哪要这么破费,但脸上的笑容是止不住的,当即把自己做的一床棉被给了他,这让他能睡个温暖的觉,而不是睡觉时被子上还得盖着棉袄。
一年没见,大嫂忽然如此大方,还让他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赵琼花还在外头骂着,边晾衣服边骂,然而乔小弟是在知青院里生活过的,他习惯了在吵闹的环境里睡觉,所以他妈的骂声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等赵琼花骂得嘴巴都干了时,推门一看,乔小弟竟然还打起轻鼾声。
“……”
“起来!吃不吃饭啊你!”
“有谁跟你似的睡到这时候,真是没皮没脸半点不怕人骂了。”
乔小弟再翻身,迷糊着道:“我二姐,我姐和姐夫就睡到现在。”
赵琼花:“放屁!你二姐和二姐夫哪有这么舒服,别唬我快起来。”
她使出终极大法掀被子,乔小弟猛地坐起来,即使屋里有暖气,他还是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