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完全没有反省之意耶。』
苏湘湘尷尬地笑了一笑。
「本宫此次前来,是照燐儿的意思,处理二哥之事。」
祺慕文浅浅地笑了笑,她竟然用「二哥」这个称呼。
「祺慕燐掌权,父皇终于挡不住,可以取『草民』这条烂命了吧?」
苏湘湘看着祺慕文愣在原地,才终于想通,他是三年前就被关在这里,根本不知道燐儿已经登基两年。
如果燐儿真的想要他的命,怎么又会拖到现在?既然会丢给自己处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二哥已被贬为平民,便代表贵为『抚王』、『二王爷』的祺慕文已死。」
苏湘湘深吸一口气,吞了一口口水。
「本宫宣判,罪人剥夺『祺』姓,死后不进宗庙,流放城南。」
『城南?为什么是城南?』
祺慕文不敢相信,双眼直直瞪着苏湘湘,他可是差点害死祺慕燐的心头肉,千刀万剐都不够,就罚这样?
「哈哈哈…」
祺慕文诡异地笑出声来,这让苏湘湘的心底发毛。
「皇后娘娘还真是宅心仁厚,就不怕纵虎归山,草民什么都没了,不怕死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苏湘湘愣愣地看着狂妄发疯的祺慕文,搔了搔头。
「二哥不是还有妻小吗,李夫人,晚点她就会过来接你。」
祺慕文被憎恨蒙蔽的黑瞳中,瞬间闪现一丝恐惧。
「那愚妇早就被休弃了!不准来!你这贱婢少装圣人,快给草民一个痛快!」
他的嘶吼,无力地回盪在阴冷的监狱。
苏湘湘本来的迟疑变的坚定,面对他,露出了心有馀裕的笑容。
「本宫已经看穿二哥的谎言,所以不要再装模作样了。」
祺慕文的冷静、倔强逐渐松动,他开始面露慌张、惶恐。
「怎么,你这贱婢还以为草民爱护妻小?笑死,这种绊脚石,早就捨去了!」
「二哥知道自己会被处以极刑,所以才划清界线,是为保护妻小。」
「二哥预测京城迟早沦陷,所以才将妻小驱逐到城南。」
「为何礼部尚书知道女儿行踪后,没有将女儿接回李府,反倒留她在城南经营店铺,难道不是二哥授意?」
「皇后娘娘真爱说笑,草民就是个无心的人渣!」
「二哥何来无心?自请鞭刑,不就是在求燐儿息怒,承担所有罪责,不愿殃及抚王府上下吗?」
祺慕文的瞳孔地震,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二哥一点都不会演戏,不管是元宵宴,还是狩猎大赛,您的目光不都紧紧跟着自家妻儿。」
「草民只是怕那愚妇坏事!」
在苏湘湘通透的神情中,祺慕文的辩驳显得虚软无力。
「更何况,二哥的计策有成功过吗?燐儿不是照样登基,本宫也活蹦乱跳的,所以,白费功夫的事一做再做,毁灭自身,妻儿痛苦,值得吗?」
苏湘湘的一字一句,鞭笞在祺慕文的心,她圣人吗?
好好笑,根本对他极尽羞辱之能事,把多年来的不甘心,瞬间嘲讽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