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禧没有起疑。只是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劝道:
“如今痴傻的孩童越来越多,元一门不日定要查过来了。佩蝶,听我一句劝,别再供奉他了。咱们也算此事元凶,与其等他们查来,不若咱们找上门去坦白一切,或还可减少些罪责。”
“什么元凶?什么罪责?”
林佩蝶又红了眼:
“盈儿是我们的孩子,我烧些香火……”
“他不是!”
何禧也沉了脸,低声厉喝道:
“你知道他不是!别再自欺欺人,现在事情稍尚未闹大,还有转圜之地。那些香蜡该扔的扔,他衣服该烧的烧,别再执迷不悟!”
沉默一会,林佩蝶狠狠一拭泪,赌气往后院里冲:
“烧就烧!杏儿,拿火盆来!”
有丫鬟应了一声,很快在后院架起了火盆。
林佩蝶果然抱出一堆衣物,一边哭一边往火盆内丢。
没想到自家夫人居然真的转性,何禧又是欣喜,又是心疼。忙凑上去,想安慰安慰林佩蝶。
谁知刚揽过她肩膀,一只肉乎乎还带着青斑的灰白小手忽然从旁伸出,一下抓住了林佩蝶拿着腰带正伸往火盆的手。
“不能烧。”
男孩道。
“啊!”
何禧骤然被吓一大跳,浑身一个激灵环着林佩蝶便往后连退数步:
“你你你……你怎么……”
“盈儿!”
他话还未完,林佩蝶已挣开他怀抱欣喜扑了过去。
“你回来了!放心,这些衣物都是已经坏了的,娘给你新做的衣裳还在衣柜里好好放着呢。”
就说自己夫人怎么忽然转了性,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何禧气得捶胸顿足,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何盈却没管两人说些什么,只是牵过林佩蝶方才那只手,拿出了里面攥着的一枚黄符。
赫然便是虞知鱼方才给的那枚。
何盈小脸不正常的白,一双眼睛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神色却很是认真:
“这是请鬼令。烧了,便表示此间夜有阴宴,百鬼可来。”
“什么!?”
林佩蝶吓得一颤。
何禧也顾不得何盈还在林佩蝶旁边,立时也凑了上来,生气又害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