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灿本来还抱着幻想,要是陈最撑不住晕了,他就能顺利的完成这次的任务,直接把陈最带到汪家去。
他的预估出错了,别说刚走了一天,她甚至只是喝了口水,又拉着他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里面继续行进。
沙丘顶上的日头把他晒得眼冒金星,偏陈最跟装了永动机似的,忽然蹲下身扒拉他的鞋帮。
他条件反射地往后缩,脚踝却被钳制得生疼,耳尖发烫地看着对方抖落他鞋里的沙子,活像母猫给不争气的幼崽舔毛。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陈最指尖弹了下他发红的脚背:“再瞪眼珠子,信不信我把你埋沙子里只留个头当路标?”
下一刻他的脚背被陈最用丝巾裹住了,燥热的热意散去不少:“你为什么?”
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只是平静的,稳定的,心脏之中,突然多了一点,只有一点点的异样。
“看你长的好看,留着你看门我也是爽的。”
下一句话,汪灿的异样消失无踪。
他白眼翻了出来,要气死了,玛德死颜狗。
汪灿气鼓鼓地薅下腰间的水袋,发现里头只剩个底儿,立刻把怨气全撒在皮囊上:“早知道我就把黎簇的水袋也一起带走了,让他渴死好了。
“
嘴上这么骂,手却乖乖地递给水袋,余光瞥见陈最仰头水珠滚落进了领口,他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
话音刚落就挨了记爆栗,陈最的大刀不知何时出鞘,刀插进沙子里:“行啊,等我看到汪岑,我就告诉她,汪灿在沙漠里面对着仙人掌念长恨歌……”
汪灿瞬间炸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敢!
信不信我——”
话到嘴边又泄了气,盯着对方明晃晃的刀刃,突然发现自已映在刀面上的脸活像被烤焦的红薯。
气鼓鼓地踢了脚沙子:“算你狠,等老子回了汪家,定要在账本上记你十笔。”
陈最听着他嘟嘟囔囔的咒骂,忽然觉得这人也是有趣极了,要是不是汪家的人就好了,指着远处的沙丘笑出声:“你看,那沙堆像不像你气鼓鼓的脸?”
汪灿顺着她手指望去,只见风蚀的沙丘坑坑洼洼,倒真像张扭曲的臭脸。
他立刻反唇相讥:“呵呵,你开心就好。”
新学的阴阳怪气技能,汪灿用的炉火纯青,结果就被陈最直接一脚踹进了沙子里。
她掏了掏耳朵:“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挺快。”
他沉默着,脑子里还在想,究竟是应该下药把她迷倒,还是直接毒死好了,一劳永逸,这个疯女人。
这两个想法对于他来说难度还是太大了,幻想了一下,他就放弃了,实力不够强是原罪。
在第三天的早晨,他们准确来说,不是走出沙漠的,应该是陈最单方面拉着他出了沙漠,此时的两人一脸憔悴,看起来像是逃荒的。
“身份证,你有吗?”
陈最朝他伸出手。
“干嘛?”
“别管,快点,不给我就打你。”
她的拳头举起来,吓得汪灿闭了闭眼。
前面的售票工作人员立马劝道:“孩子不听话要好好教育,体罚是没用的的,这位妈妈我们对孩子要有耐心。”
陈最懵懵的,指了指自已:“我?我?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