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原女子中学是一所贵族私立学校,这里在上个月六号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纵火案,一开始,这并不是一起足以引起重视的案件,直到后来,警方和消防方面在火灾现场的小仓库里发现了一具少女尸体。
“我记得这是从火灾犯1系调查完后转交到强行犯5系的案件,他们那边已经定性为意外事故了吧。据说是躲在仓库里抽烟的学生把烟头丢在了可燃物里……他们当民众是傻子吗?”三杉里回想着自己所知的信息,吐槽道。
工藤新一按压着眉心,呼出一口浊气,迅速进入了破案时的状态,语气沉沉:“那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还没有烧焦,她的死因也并不是火灾,换句话说,死者在仓库起火前就已经死了。”
“当时5系那边锁定了监控中最后接触过死者的嫌疑人,各方面收集出来的证据也全都指向了对方,从那边给出的线索中无论怎么看,都证明了那个嫌疑人是杀死死者又纵火的罪犯。可……”他捏了捏食指指节,神情晦涩,“你自己看吧。”
三杉里皱着眉疑惑地接过资料,只一眼,他就明白工藤新一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嫌疑人名为金田二三,是上杉原女子中学二年a班的学生。
这份明显不是警视厅专用纸张和墨水打印的资料上写着,金田二三作为免学费入学的特优生,成绩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因为家里清贫,平时还会去亲戚开的店里帮忙,赚点零工的钱。
她在这所上流社会的女孩子们组成的学校里的其实人缘很好,过去老师和同学的评价都是清一色的夸赞。
而在资料的右上角就贴着金田二三的照片,那是一个眼神清澈单纯的秀气女孩。
三杉里无法想象这样的孩子会是杀人凶手是一点……他把个人信息下面那张尸检报告抽了出来。
“他们不是把民众当傻子。”三杉里喃喃道,捏着资料的手紧捏成拳,“是把我们当傻子啊。”
上面写的很清楚,死者身上有多处致命伤,每一道伤的力度、角度和手法乃至使用的凶器都不一样,脖子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十四岁的瘦弱女生一个人能做到的,更别说这份资料和5系拿到的完全不一样,上面明摆着写清楚了,金田二三和死者此前未曾相识,两人不在同一个年级,甚至不在同一栋教学楼。
不管从资料还是监控上看,真正的第一嫌疑人明明不是金田二三,而是一群长期霸凌死者的不良女生。
“这一份不是5系给我们的,是我私下拜托警察厅的朋友帮忙查到的。”工藤新一冷静地说,“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三杉里陷入了沉默。
5系手里的资料和公安调查的资料有如此大的出入,前者更是明里暗里都在把凶手这个头衔安在金田二三身上。
这意味着,这起案件的参与者中,有人被收买了,故意要让金田二三当那个替死鬼。
三杉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过来:“如果是这样,过去的一个月里金田二三的处境不就……!”
一个被怀疑是杀人凶手的少女会有什么样的处境,换句话说,一个长期霸凌别人、现在失去了霸凌对象的团体,会让谁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这不是都显而易见了吗!
工藤新一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声音比最开始更加沉重:“比你想象的更糟糕。”
“就在三天前,我从5系的卷宗里发现这个案件不对劲的当天下午,金田二三在学校的天台跳楼了。”他的嘴唇抖了抖,侦探多年来见证死亡的稳重使他得以冷静地说完了这句话,“书面死因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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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与志子推开天台铁门的时候,被寒风吹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白色的信纸,上面用红笔写着两行字迹清秀的小字。
“喂!我已经过来了,你这家伙不要再装神弄鬼,快点出来!”赖与志子搓了搓手臂,环顾四周后恶声恶气地喊道,“既然敢这样捉弄我,你就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吧?”
从两天前开始,赖与志子就频繁地在自己的课桌上发现这样的信纸,但凡她稍微离开一会儿,新的信纸就会出现在她桌上,教室和走廊里的监控被破坏得很彻底,哪怕在座位附近重新装上针孔摄像头,也一个不落地全都被破坏掉了。
导致赖与志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给她送的信。
这里是贵族私立学校,赖与家也是比较有头有脸的企业家族,她知道如果自己和家里人说起这件事,无论那个人是谁都绝对会被抓出来。
但,赖与志子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那张信纸上的内容始终都很简单。
【你为什么要杀我呢,赖与学姐?】
【我在放学后的天台等你,你会来的吧?】
赖与志子当然认得这个笔迹是谁的——金田二三,那个人的优秀作文现在还被贴在楼下的公告栏里呢。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