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修德一愣,回头望去。
牧材良眼神黯淡,低声道:"牧某求你……"
袁修德回过神,也没料到一贯与他对抗的牧材良竟然会屈膝求人。
"牧局长,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袁修德就想看看,牧材良会不会真的下跪。
牧材良看着他,沉默片刻,双膝缓缓弯曲。
"砰。"
袁修德觉得不可思议,一时语塞。
牧材良跪地一拜,开口念道。
"市民牧材良!"
"向局长大人磕头!"
雨水淋湿了牧材良的身体。
他跪在水利局门口,一声呐喊后,只剩下雨声回荡。
袁修德皱眉。
牧材良真的跪下了。
但他并未露出一丝喜悦,相反,袁修德心里有些不痛快。
牧材良是最反对他担任水利局局长的人。
虽然嘴上喊着局长大人,但内心始终不服。
但这毫无意义!
袁修德不想再待在这里,示意保安把牧材良赶走。
即使牧材良下跪,他也没有正面答应他的请求。
如今上游水势汹涌,再拖延一天,后果不堪设想。
袁修德清楚自己是个极端自私的人,宁可让下游几万居民受灾,也不愿丢了面子。
但在水利管理上,他对牧材良的才能确实心生敬佩。
但牧材良在他面前低头,袁修德觉得不应该如此。
他更希望牧材良能真正服他一次。
"怎么会跪下……"
袁修德喃喃自语,看着桌上的文件犹豫不决。
反复思考后,他叹了口气。
袁修德把文件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他磨墨提笔,重新起草了公告。
袁修德对下游的居民没有仁慈,但对牧材良的一跪,他无法狠心不管。
因为那个人是牧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