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不要咬他的手,可是真的很痛,一股热流在腹中流动着,绞动着。
“软木怕要伤了你的牙,让我分担一点,不可以吗?”他非常坚决,像是这样就可以将她留下来一样。
晚歌流着泪,指甲陷入他的皮肉里,张开嘴紧紧地咬住,她痛的时候,她咬得更紧,鲜红的血,从唇角流了下来,从她的脸颊流下去。
太痛了,而是像灵魂要抽离这身体一样,让她好害怕,身体的痛变得像麻木了一样也没有感觉了。
看到她的眼神迷离,楚天大吼着:“向晚歌,你给我坚强一点,你给我勇敢一点,咬住了,紧紧地咬住我的手。”好怕好怕她会离开,楚天抓起她的手咬起来:“痛吗?有感觉吗?清醒一点。”
好痛,好痛啊,这个野蛮人,她的眼神都清起来,又是难忍的痛,她的血,滑落在他的手上,留在她的口里,混着他的血,又从脸颊上流到贵妃椅上。
张御医震撼了,眼眶湿湿的,原来,他也感动得泪流下来了。
直到她无力的摇头,松开了口身,体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血一滴一滴地染红了躺椅,张御医擦擦泪说:“皇上,没事了,娘娘放松一点让微臣把把脉。”
她还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然后又狠狠地看着他,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力气说出来。
他笑着,却是无力地埋头在她的脸侧,一手轻柔地拭着她颊边的血。
让人惊奇的是,那血痕处,擦净后,竟然是洁白如玉的,再拭了些血擦擦那些艳红的胎记,一下就消了一样,他大喜:“晚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脸好了,是要我们的血混在一起,就会擦掉。”将还流血的手放在她脸边,让血滴上去,抓住她的手,也让鲜血滴上去,轻柔地拭着:“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白的像是玉一样。”
“真是奇迹啊。”张御医看得目瞪口呆。“皇上,贵妃,让微臣把伤口包扎好,莫伤了风,娘娘身子滑了胎虚弱,要好好补一补。”
几个宫女和嬷嬷也进来,小心翼翼地擦着地上的血。可是皇上不肯放手,要让贵妃擦身更衣,甚至也要换过贵妃椅,为难地看着周公公。
周公公小心地说:“皇上这几个嬷嬷都是经验丰富的,奴才特地调来侍候着娘娘,养好娘娘的身体。”
他挥挥手:“不须,朕会照顾好朕的贵妃。”
晚歌深深地看他一眼:“皇上,你去替臣妾查一碗药。”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御医也郑重地说:“启禀皇上,娘娘顺利滑胎,只是小产也如做一月子,得悉心调养,很多忌讳,皇上爱护贵妃娘娘心切,可还是让经验丰富的嬷嬷照料为好。”
“去吧!臣妾累了。”她想睡,她全身都没有力气了。
“皇上。”周公公也讨好地说:“皇上一身都是血,奴才侍候皇上清洗过后再来看看贵妃娘娘倒也好,免得贵妃娘娘不喜欢闻到血腥之气。”看起来真的不像刚才在宫门那高大不可正视的皇上,头发散乱,甚至脸上还有泪光一样,怎么可以让人看到皇上这么软弱呢?皇上是最英明神武的皇上。
似乎也是,晚歌不喜这些味道,看了看她安详的脸容,一脸的倦意,心疼地说:“晚儿,朕一会再来看你。”
走出门口,他恢复了冷厉的语气:“周公公,宫门口的那些人呢?”
“四王爷赶到宫来,训了他们一番,贵妃娘娘的消息,他们也听到了,都散了,只是托奴才送了不少奏折,全是有悔改之意,奴才已送到书房里去了。”
他挑挑眉:“四弟不是要走了吗?”如何又回来了。
“奴才不知道。”他恭敬地说:“四王爷是狠狠地将他们训一顿,也将一些官员的贪污受贿的当面说了。”
他点点头,走进他的寝室:“周公公,你跟在朕的身边也多年了,朕最信得过你,朕赐你玉牌,去查清贵妃所说的药之事,无论是谁,不得隐瞒。”必不是什么好药,晚歌能做到如今这地步,甚至还有人想要她的命。
“是,皇上。皇上放心,现在侍候贵妃娘娘的宫女和嬷嬷,都是奴才一手挑选,必是信得过的。”
“你倒也想得周全。”伸出手让小公公抹净。
“谢皇上夸奖,皇上,那宛宛公主?”他小声地问,他说的要杀,那还杀不杀。
利眼一瞪他:“告诉那些御医,不该说的要是泄了半个字,朕诛他九族,宛宛依然是公主。”
周公公松了口气:“奴才知道怎么做了,奴才马上去办,皇上也要注意身子。”
“启禀皇上,观王爷求见。”一个小公公毕恭地说。
他站起来:“让他进来。”他必是关心晚儿的事,他不必躲着他什么,晚歌和他的心连在一起。
楚观云神色憔悴了很多,眼里写着急切,行过礼后直接问:“晚歌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