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为祖安是失败者生活的地方。
他们当然不公开承认这个想法,他们会露出一口白牙,笑着拍拍我的后背,告诉我,没有祖安,就没有皮尔特沃夫的今天。
我们的血汗工人!我们的繁荣贸易!我们的炼金科技让皮尔特沃夫人不屑一顾,但其实他们始终都求之不得!
祖安是皮尔特沃夫文化中重要的一部分,他们口口声声地说。
他们骗不过任何人。
他们认为祖安是白痴呆的地方。无法高攀皮城金色高塔的傻子才会留在祖安。
比如我。
抹了油的铁架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海克斯压力运送机越来越近了,通风管震动起来。
扒巴士,是祖安的孩子们需要经历的众多仪式之一。
其他仪式还包括四肢健全地爬上老钟塔塔顶,或是找一个男爵的手下割钱包,再或者戏弄一个蹬着高跷的地沟拾荒人等等。
这些仪式无穷无尽,凶险异常,但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是一个惹不起的街头小子。
自然,从小在这长大的艾克,也是经历过这些仪式的一员。
这时,艾克带着两人跳到了巴士的车顶上,稳稳地落住了脚。
巴士上的乘客虽然对搭便车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喜欢这样。
乘客之中有一部分是祖安人,但大部分是趾高气扬的皮城佬。
他们要么是在气灯明亮的交易所商场、要么是在有着玻璃房顶的食肆、再要么,就是祖安的重型音乐厅里玩够了,现在正要回去。
“该死的皮城佬儿。”艾克说:“跑到下面来找找乐子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刺激了,可一到晚上还是要溜回皮城去!”
“要不是这样,祖安能赚的可就少多了。”泽丽应道。“皮城佬靠祖安赚钱,我们也要靠他们吃饭。而且我们在皮城不是有很多好日子吗?记得去年去他们市政府放的焰火不?你喜欢上的那个皮城小妞?你嘴硬什么呢,艾克,明明是你最爱拉着我们往上跑的。”
泽丽和金克斯都笑了起来,而艾克却脸憋了个通红--活像一个otto屁股似的。
“我来给他们点好东西看看!”艾克怪笑道。
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子迅速地除下背带裤的肩带,裤子一脱,就地一坐,把屁股就印在了玻璃上,便大叫道:“喂,皮城佬,今晚的月亮圆不圆啊?!”
就像一条狗在地上蹭背一样,艾克沿着玻璃往下滑,两瓣屁股压开了花,让底下的人大开了眼界。
孩子们哄笑了起来,但里面的乘客纷纷面如土灰。大人们一边挡着自家孩子的眼睛,一边生气地朝着头顶这个祖安的小流氓挥着拳头。
艾克也终于笑了起来。
而后来,随着年岁渐长,自己也必须更多地赚到钱了。为了帮补家庭,也为了,每晚辛苦工作回来的父母的健康。
在艾克的童年时期,他就目睹了父母在血汗工厂的危险环境中加班加点,未老先衰。
他们挣着微薄的薪水,而贪婪的工厂主和高高在上的皮城佬买家却能从他们的劳动中,轻易获得暴利。
而作为一个祖安的高智商天才,他甚至在还没会爬之前,就先学会了制作简单的机械。
父母发誓要为他提供一个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