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范进体内法力充盈,虽没学过什么修炼之法,但真气已然自行运转周天,因此对人体结构筋脉穴位一类,自然而然就有所精通。
而且他有了“避凶”神通,不论何种毒物,但凡入体,都能够被自身法力炼化。
触类旁通之下,范进心里生起个想法:
既然自己的法力有化毒之效,那如果将真气渡入他人筋脉,随着周天运转后再收回,岂不是也能助别人解毒?
方才见到那女镖头中了妖毒,范进一开始也是心里犯愁,可脑中灵光一闪,生起那个解毒的念头后,越想越觉得可行。
当然,不过渡一口真气的事,只要是躯干大脉,理论上不论哪个穴位都行,并不一定要背部督脉。
只不过人体另一条大脉叫做任脉,那个是在正面……
范进可能不是个正经书生,但肯定是个正经人,当然不可能做那等趁人之危的事情。
而且就算他敢提,也得问问诸位镖师手中长刀答不答应。
可即便如此,范进也能看出面前诸人脸上表情开始有了些变化,甚至有几位现出了狐疑之色,若不是见自己武艺高强,方才还相助了他们,恐怕大刀已然朝他头上扬起了。
“诸位别误会,”他摆了摆手,“仅需灵台中枢二穴即可,小生可没有不轨的心思,若是不放心,你们只在一旁看着便是了。”
自家镖头的身子,这特么谁敢看?
领头的镖师一咬牙:“就依公子所言!还请公子带我家镖头随伙计入城,先找客栈休整,我等随后便到!”
话刚说完,还未等范进答应,他的衣角却被一只手扯住了。
转头一看,正是躺在车上的林青蓉,她面色已是极为难看,连睁眼的力气都快要没了,却依旧咬着牙,死死抓住手中衣角:
“人在……镖在,不能……坏了规矩……”
大伙计急道:“可——”
“我是……镖头,不能……柳伯,你……是老江湖了……”
话没说完,林青蓉的手就坠落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公子——”
被称为柳伯的镖师满脸都是为难,只得看向身边的书生。
范进又凝目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时辰,再久些恐怕小生我也无能为力了。”
心里只略一算计,柳镖师果断定了主意,一挥手:“上马!”
大伙计闻言立刻招呼其他伙计:“把轮子调顺了趟梁子!”
收起手中神剑,范进转身去牵了自己毛驴过来,就见那镖队已经整顿完毕,准备出发了。
趟子手运起一股丹田气,扯开大嗓门高喊:“合吾——”
后面躺在车上的林青蓉,直到在迷迷糊糊中听见这声镖号,紧蹙的眉头才渐渐平复下去。
合吾一声镖车走。
离县城十几里路,一个时辰的时间按理来说是绰绰有余的,可除了悠然骑着毛驴的范进以外,所有人都卯足了劲,以最快的速度赶起路来。
蠡县城门,几个守卫懒洋洋的找了个地儿靠着,甚至还打起了哈欠。
最近个把月的,也不知为何,进出城的人少了许多。
前段时间还有不少人报官,说是百花山里出了伙强人。
这县城门口,官道左近,哪里来的匪人这么傻,在这地方立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