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牵引,居然想也不想就打开了仙障,他们的灵力尚且互通,一道仙障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他仔细看时,里面只是一个木鱼、一根竹杖,皆做深褐之色,显得非常陈旧古朴。他不由自主的拿起木鱼端详,只觉得似曾相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奇怪的联系,不知是对这个木鱼、这根竹杖,还是它们上面所沾染的那个仍然宏大、祥和的气息。
他陷进这种莫名的情绪里,突然感到身后一道极是刚猛的劲风,破空袭来,他下意识的一让,避在一边,转过身来,却见对面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想来正是适才偷袭他的人。黑衣人身后,一名格外高大的男子负手而立,金袍玄衣、面容深邃、神情倨傲,有令四海潮寂之威势,俯瞰千山之雄姿。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节、家法国礼
这一日,摩珂正在后山采药,小如忽然狂奔过来,拉起她就飞上半空:“主人,出大事了!扫地的打伤了神使,又和迦楼罗大人打起来了!”
“什么?你怎么不拉开他们?!”她一惊,差点将原形都现出来。
小如咧咧嘴:“我连萨伦跟那热都打不过,我拉谁啊?!”
摩珂带了小如直扑后殿,还不待她落下去,就见迦楼罗跟慕朝云对了一掌,只听如炸雷般一声巨响,大明宫的后殿内堂整个轰然倒塌,两人各自被震开了两步。
“啊!”她狂啸一声,劲风鼓舞,双掌直开而下,硬生生又将两人震开两步:“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看到晔沙的木鱼跟竹杖被用仙障护了起来,她才算稍微放下心来,尼玛的,幸亏我跑得快,才对了一掌,再打下去我的大明宫就没了!这也没什么,如果毁了晔沙的东西,我踏平你们的无妄殿、三仙岛!
只见神使那热扶着萨伦站在一旁,萨伦确实是受了伤,摩珂扫视一圈道:“这是怎么回事?!”
萨伦开口道:“属下萨伦,见过上神大人。属下等护卫主上来拜访大人,就见……就见室内一片狼藉,而此人正拿着晔沙大人的圣物,所以属下……”
慕朝云道:“所以,你就可以在背后偷袭我了?”
“什么?!”摩珂不由自主的看向慕朝云,又看看迦楼罗,心想先解了眼前形势再说吧!她笑道:“呵呵呵,这位上仙是我的朋友,这两位是我弟弟的神使,大家都是自家人,一场误会,一场误会,不如今天中午就由我做个东道,略备几杯薄酒……”
伽罗楼沉声道:“误会?图谋圣物者死,擅闯禁地者死,擅伤神使者死,朕的神规如此简直,他还条条皆犯,也算是本事,与朕动手,更是大不敬。摩珂,朕理应将他锁回无妄殿议罪,你这杯酒,只怕是喝不成了。”
摩珂忙赔笑道:“迦楼罗,这位上仙只是到大明宫稍坐,过门是客嘛,都是误会,你这样做,传扬出去,我面上就不太好看了,不如这样,我代他向你赔罪,你看姐姐几分薄面,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
迦楼罗居高临下的直视她道:“朕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条条皆是死罪,你还要维护他?摩珂,让开。”
看来今日之事,是不能善了了。摩珂咬一咬牙,提气运功,一掌拍在慕朝云后背上,他果然还是对她没有防备,身形一晃,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转头似看见世上最可怖的事物一般难以置信的盯着她的眼睛。
摩珂只得硬起心肠,装作没有看见,上前两步挡住慕朝云,朗声道:“迦楼罗,这是我的大明宫,不是你的无妄殿。我是你姐姐,在我的地方,就要先行家法后敬国礼。是不是禁地,有没有擅动,由我说了算!他打伤了你的神使,我也伤了他,算是给你一个交代,此事就此作罢!”
迦楼罗漠然道:“摩珂,你居然叫他动晔沙的东西,你变了。”
摩珂并不退却:“到我的大明宫还摆神帝的谱,迦楼罗,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够了!”慕朝云怒道:“你们神帝一家关起门来仗势欺人,一个两个都从背后偷袭我,你们联手齐上就是,朝云有何惧哉。想抓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摩珂看一眼晔沙的木鱼、竹杖,瞪他道:“你也少说两句,咱们的账等会再算!”
迦楼罗上前一步,气势逼人:“摩珂,朕说的禁地、圣物,并不只是指这里。三天前,有人夜闯无极宫琳琅阁,意图带走天玑镜,被朕的神卫打伤逃走。就有这么凑巧,你这位上仙朋友,曾经三次向上届神帝寻借天玑镜,皆未获准许。如此,你还要包庇他吗?”
她看一眼慕朝云,心里转过无数念头,迦楼罗说的,正是他说回蓬莱的那天晚上,他回来恰恰也受了伤,难道……
摩珂咬一咬牙道:“那天……他就在大明宫,我跟小如还有些宫役都可以作证,从大明宫到琳琅阁所需费时,绝不可能须臾而至,顷刻即返,在我这大明宫出出进进,我却一无所觉。何况,抓贼拿赃,你如何能空口白牙,只凭一点推测,便算在他头上?他的功力,你我亲见,不是我这做姐姐的小觑你无极宫,就凭那些神卫,想要伤他,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吧?你想抓人,先拿出确实的证据再说,否则,此事就不要再提!”
迦楼罗看着她半晌,忽然笑了:“朕倒不知,这蓬莱上仙,几时成了你大明宫的人?今天这事,若朕就要带他走呢,你待怎样?”
摩珂昂首道:“迦楼罗,你当真要在我大明宫生事吗?!”
迦楼罗点点头,笑道:“也罢,总不成为了个外人,伤了你我姐弟间的和气,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今天就算了,你只不要让朕查到,真是他夜闯无极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