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霖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目标如此明确:
“南姑娘此言差矣。此草乃是我洛水宗急需之物,用以救治身中奇毒的师妹。
至于那凡俗孩童的母亲……自有凡俗药石可医,何须浪费此等灵物?”
“放屁!”
南湘气得小脸通红,“凡俗药石要有用,笑笑他娘还会躺到现在?你们仙门中人命是命,凡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快把草交出来!”
夙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洛霖,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仿佛在说:交,还是不交?
洛霖被他看得心底发寒,额角渗出冷汗。
他知道硬拼绝无胜算,夙尘的恐怖远超他们想象。
他心思急转,脸上忽然露出“恍然”之色,带着歉意道:
“原来如此!佛子与女施主竟是为此而来?唉,是在下疏忽了,只想着救治师妹,未曾顾及他人。
此草……此草本该让予更有需要之人,只是……”
他话锋一转,带着为难:
“只是此草采摘不易,且似乎已伤了灵性,恐药效大减。
再者,救治凡人之法,在下倒是知晓一二,或许无需此草也能……”
他试图用“药效大减”和“替代方案”来搪塞,拖延时间,同时暗中给崔炎使了个眼色。
崔炎会意,虽然极不情愿,但也知道此刻不能硬来。他强压怒火,粗声道:
“哼,洛师兄说得对!为个凡人浪费灵草,简直暴殄天物!佛子,你万佛宗不是最讲慈悲吗?难道要为了个妖女……和凡人,强夺我仙门救人之物?”
他刻意将“妖女”二字咬得极重,试图挑起夙尘与南湘之间的嫌隙,或激怒夙尘。
然而,夙尘的反应出乎他们意料。
他并未动怒,甚至看都没看崔炎一眼,只是目光落在洛霖藏草的胸口位置,声音清冷,如同玉石相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药效如何,不劳费心。交草,或贫僧自取。”
简单八个字,却如同重锤砸在洛霖和崔炎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