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的紫眸旋转不定,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深沉的红色。
严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态的东豫王,不禁有些不安:“王爷,您这是何苦?”
拳头收回来,子渊淡淡地转过身去:“回去疗伤吧,不用跟着本王。”
“王爷!”严成立刻跪下来,“请让属下跟着您吧!”
“滚!”齿缝中冷冷吐出一个字,已经显示了他的不耐。
严成一咬牙:“是!”起身离去。
负在身后的手指渐渐收紧,拳头上沾着怵目惊心的血迹,子渊痛苦地闭上眼。
不会有人懂,他心里的感觉,谁会懂?
心软
他不敢看阿薰清澈的眼睛,每一次看,脑海中仿佛都在回荡那一天她歇斯底里的哭声
…………。
“你们,你们让我恶心!你们让我恶心!”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一辈子都不要!”
…………。。
那罪孽的交缠,堕落的声音,痛苦的宣泄,她就在眼前,那样看着他,看着他……肮脏地堕入地狱……
在她心里,曾经的东豫王是什么样的,现在的东豫王又是什么样的?
已经不复当初。
“啊……。”心里剧痛,子渊捂着耳朵慌乱地蹲下去,阿薰凄厉的声音挥之不去,像嘶吼的鬼哭,一直在耳边萦绕。
“你们让我恶心!”
“你们让我恶心!”
天旋地转,凄凄哭喊的声音,她的泪水,淌进了谁的心里?
“不,阿薰……。”
旋身望去,黑黝黝的那所院子,像是没有人一样,脚下踉跄了几步,被一只手扶住。
“王爷!”白色的身影一闪,一双手扶住子渊的身子,冰澈的脸在黑暗中透着焦灼。
子渊眼珠一动,流转着一股茫然之色,呼吸浅促,望着冰澈:“是谁?”
“炎部的人。”冰澈皱起眉,“王爷,我们要不要先下手?如果公子墨恢复记忆,恐怕……。”
“那就不要让他恢复记忆。”子渊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眸子里看不到情绪的波动,但也依然让冰澈一怔。
七皇子,上官薰,这两个人对王爷始终是特殊的,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都不可能舍弃。
可是一旦心软,最后受苦的只有王爷一个人。
真的值得吗?
嘴皮动了动,冰澈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天亮的时候,阿薰才睡着,朦朦胧胧闭了一会儿眼,窗外的亮光已经隐隐透了进来,眼睛睁不开,被昨晚的泪水糊住了,好不容易才睁开,又疼得泪眼汪汪的。
出事
门外有个身影站定,轻轻敲了敲们:“小姐醒了吗?奴婢进来伺候了。”